“今日只要进店,就赠送茶水一壶、桂花糕一碟。”
“只要消费满五两银子,即可赠送手绢或香囊一个!名额有限,先到先得,各位老爷夫人们,请!”
众人一听到说有免费的茶水点心,还送东西,大门一开都往里面涌。
没过一会儿,青丝坊便人声鼎沸,人头攒动。
几个新雇佣的伙计都开始穿梭其中,王澜和月姑更是在一楼忙得不亦乐乎。
贺兰芝倚在窗边吃茶,仿佛外面的喧嚣与自己无关。
忽然,她瞧见楼下那一抹赤色身影,忙挥了挥手:“小师父~”
谢无痕听见耳熟的声音,一抬头,就看见少女露着半截雪白藕臂,在二楼窗边唤他。
二楼雅间有许多,屋门一关上,鼎沸的人声就被隔绝在外,倒也还算安静。
“恭喜贺兰姑娘,今日新店开张,总算是有了一处傍身之所。”谢无痕举起茶盏,“某以茶代酒,姑娘莫要嫌弃。”
贺兰芝咯咯笑道:“小师父客气。你这是要去哪儿?”
“护国公府家的小姐,这几日频繁梦魇,听说人已经消瘦得不成样子了。护国公下了三次拜帖,邀贫僧去府上念经驱邪。”
谢无痕凤眸半阖着,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拨弄着颗颗佛珠。
闻言,贺兰芝来了兴趣:“这世上当真有邪祟?”
“你信吗?”谢无痕抬眸望她。
分明只是一个平淡至极的目光,平白无故让贺兰芝心跳慢了半拍。
她眨了眨眼睛,如战败的公鸡似的移开视线:“世间无奇不有,或许当真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我曾经在江南,就曾听说有人死而复生。”
“哦?”谢无痕拨弄佛珠的动作微微一顿。
“那年我还年幼,江南府有个鳏夫死在家中,次日被邻居发现。”贺兰芝说,“许多亲朋都亲眼看见他下葬了,可是过了半年之后,他又出现在他家附近。”
“旁人都说,他一定是心有不甘,才留在了凡间。但我之前遇到过这人,白发苍苍,浑浑噩噩的,不像是鬼怪附身。”
谢无痕轻扯唇角,露出一丝凉薄笑意:“或许有人错将他人认成鳏夫,葬入棺材之中无人能看清他面容呢?”
贺兰芝抿了一口热茶,摇头道:“那鳏夫很穷,家中家徒四壁,连棺材都买不起。是他邻居买了一卷凉席,裹着下葬的。中间至少有十余人见过鳏夫的尸体,不可能弄错。”
“那,倒还有一种可能。”谢无痕敛眸含笑,“他是双生子。”
是了,唯有双生子,才会拥有让旁人无法分辨的相同面容。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那鳏夫死了,半年后他却又突然出现的情况。
贺兰芝脑子里乱糟糟的,好似快要抓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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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好了,贫僧还要赶往护国公府。”谢无痕起身拱手,“告辞。”
“小师父,我实在好奇你们和尚是怎么驱邪。”贺兰芝甜甜一笑,“不知小师父可否愿意带我一同前往?”
“好。”
两人结伴下楼,正好遇到一位身形富态,气质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进店。
妇人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丫鬟,做派十足,一进店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听说你们这铺子,可以定制成衣?”平南王王妃姜氏淡淡扫了铺子里摆着的几件成衣。
贺兰芝一看就知道要来大单子了,她轻声让谢无痕等一等她,她则提着裙摆下楼。
“正是,不知这位肤若凝脂,气质如兰的姐姐是要订做什么样的衣裳?”
一句话夸下来,原本疏离淡漠的姜氏不由得露出笑容:“你这小姑娘嘴真甜,我女儿都与你一般大了。”
贺兰芝睁大了双眸,好似不敢相信:“夫人保养得真好,我还以为夫人就虚长我五六岁呢。”
【眼角有皱纹?没看见……没看见……】
一番马屁拍下来,姜氏笑得合不拢嘴。
站在二楼楼梯口的谢无痕,听见她的心声,唇角都抽了抽。
这女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不知是跟谁学的,竟还有模有样的。
一旁的王澜悄悄招呼几个伙计:“你们几个都学着点,看看咱们东家是如何跟客人打交道的,知道吗?”
贺兰芝与姜氏一番交谈之下,得知姜氏的女儿即将大婚在即,府中聘请的绣娘却染了病,没法按期交上新嫁衣。
正当姜氏一筹莫展之际,忽然听说城中开了一家可以制衣的成衣铺子,这才领着人过来碰碰运气。
“好说好说。”贺兰芝招了招手,“王掌柜,请贵客上二楼雅间,挑几匹适合做嫁衣的朱红色绸缎来。”
王澜正要应下,江氏摆了摆手:“不用这般麻烦,我瞧着你铺子里的成衣样式都还算时兴。”
“我给你十日为限,料子和丝线一定要顶好的,银子不是问题。”姜氏说着,身旁的丫鬟掏出了五颗金瓜子,“这是定金。”
金瓜子与普通的瓜子形状大小相似,一颗便相当于一两银子。又比银子轻巧便携,是许多贵女贵妇们出门时常常带在身边的。
“多谢夫人,不知夫人在哪座府邸,我稍后就差人去府上给令千金量尺寸。”贺兰芝心底一片澎湃,这可是她开店之后的第一笔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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