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回过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裴笙,张了张口,话都说不出,好一会儿,才是暴怒而出。
“裴笙,你这是要谋害亲表叔啊!”
幸好他反应快,躲得及时,不然这会子指不定怎么着了,不是刺在他身上,那怎么也得毁了容。
他要是毁容了,那该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陆湛甚至都不敢再往下想。
裴笙的衣袖顺着手腕滑下,当时反手而出,动作异常迅速,此番手搭在栏杆上头,一下一下的点着。
“自找的。”
“你这是暗算!不道德,不道德你知不知道?”陆湛气得一跃而起,站在裴笙跟前,急得跳脚。
心有余悸。
裴笙轻哼。
在他眼里,从来没有什么道德不道德的说法,只要能达到目的,那怎么都行,不择手段。
“你这就是气急了乱咬人,表叔我好心好意的当月老牵红线,你还不领情!”
陆湛控诉道:“明明心里在意的不得了,就是脑子不开窍的把人往外推,仗着她是你媳妇就能为所欲为了?表叔得让你知道,就算是你媳妇,那她也是长了腿,会跟别人跑的!”
陆湛这时候说话,一副长辈教训晚辈还十分有理的样子。
但是他这回是留了个心眼的,时刻注意着裴笙手上的动作,生怕他趁他一个不注意,就又做出什么暗地里的陷害来。
这可经不起再一回了。
陆湛说完,裴笙目光顿住,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眼帘慢慢的沉下去,一言不发。
像是沉入了某中思绪之中。
陆湛愣着,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又抬眼过去看。
裴笙已然跟个木头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的动作,一汪幽深的眸子,黑的不见底,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跟你说,我后院美女如云,要什么样的,要多少都有,还没那么饥渴,看上自家侄媳妇。 ”
陆湛想了想之后,还是觉得要撇清关系的好,不然就怕裴笙这个榆木脑袋 死心眼的会转不过来。
裴笙忽然就起身。
转身往外走。
脚步猛然急促,似是有什么事情,急着要去完成。
陆湛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
闷葫芦憋不出话来的!
他倒要看看,能不能开窍。
......
前厅宴席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茗烟跟在老夫人后头,看着叶家一家几口离开,目光转了一圈,悠悠不定,最后凝在那个略微发福的紫色背影上。
虽是穿的一身锦衣,一眼看过去很是华贵,但那面上的疲惫和手上的皲裂,却是在时时刻刻提醒着旁人,她的日子过的有多糟糕。
“这陶奶娘,倒是......”茗烟显然是有话,但却不晓得该怎么说。
这些年她待在老夫人身边,发生过什么事,也大体都是知道的。
本来那陶奶娘刚来府里的时候,才生产完,奶水好,性子温和,又能和孩子们玩到一块去,在这个家里待着,能长久些,是再好不过的。
可是后来有一日,裴笙却忽然过来,告诉老夫人,说裴婳的身上起了红疹子,大片大片的可怖极了,最近这些时日,人也是哭的十分厉害。
老夫人担心,当时想着去瞧瞧,却又听裴箫说,说是他看见陶奶娘拿了个白色小瓶子,喂里边的东西给婳儿。
后来再一查,果真有在她身上找到那个白色小瓶子。
具体如何不太了解,总之那小瓶子里不是什么好东西,裴婳身上的那些红疹子,就是这引起的。
如此心思歹毒之人,国公府自然留不得,所是老夫人当即大怒,要遣人出去。
陶奶娘却再三哭诉,差点以死为证,说自己绝对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小姐的事,那小瓶子里是什么,又怎么来的,她一概不知。
但左右不过是个奶娘而已。
不管她有没有做过,又知不知道这些,都不重要,裴婳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自然,是宁可错杀而不放过。
当时老夫人还算是念着那点旧情,给了她一些银子,让人离府了。
过了这么些年,都没再见过,却是未想过,她还是出现在国公府。
前几日人便找来过一次,老夫人不想再与之有过多关联,就没让她进来,只是让去库房拨了些银子,打发走了。
谁晓得,这陶奶娘与叶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当时在后院守着等老夫人,意图间,依旧是想着解释那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