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还来不及回答。
身后一阵轻风闪过,伸手人便被带入了一个怀抱中,按住了她的头,不让她有所反应。
“欺负?”依旧是轻飘飘的,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甚至是让人听出了一丝异样的笑意。
“我家小沉鱼乖乖的,有我好好护着,怎么会受欺负呢?”
裴笙说话听起来似乎是足够温和的。
可是沉鱼能听出来,他已经生气了。
他往往只有在生气到了极点,已经是异常愤怒的时候,才会有一种如沐春风的笑意,这般的模样,让人对他不产生任何的提防。
只有沉鱼心里一阵慌的害怕。
害怕裴笙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毕竟邵远他也只是一个拿笔的书生,不管是被裴笙明着来还是暗着来,那都是没有反抗的余地的。
她并不希望闹出什么事情来。
邵远蓦然抬眼,有些受了惊吓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浑身气势凌人,第一眼就看得人心里直是发颤,可是最重要的是,他将沉鱼整个人都揽在了怀里。
大抵心里有了猜测。
“方才的事情,若不是我家沉鱼开口了,我也不会出手,所以不是在帮你们的忙,感谢的话,不必再说了。”裴笙话说完,抱着人往里跨步,关上了门。
......
一进屋裴笙的手就放开了。
他冷哼一声,面色看不起来不太好,说道:“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沉鱼愣愣的往周围看了一眼。
原本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来就单来了这么个人,然后就是底下拴着一匹马,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了。
他这个态度明显就是不对。
可是沉鱼觉着,她也没做错什么。
不过就是偶然见到,问候了两句而已,其余多的都还来不及说,本就没什么。
沉鱼看他那样子,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
“那是以前住在我家附近的一位书生,姓邵,我之前和你提过的吧?”
那一回他教她写字的时候,她就提过了,说是有一位邵秀才,字写得好看极了,当时他听了,便有些许的不悦。
裴笙没说话。
可是沉鱼还在继续往下说。
“他和我爹关系还算好,我爹,很看好他,所以之前在家中的时候,偶尔能见到面。”
“之后我嫁到国公府,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见过了。”
她想强调的是,只不过就是偶尔见到罢了。
可是事情若真要说起来,明显就没有那么简单。
一个长相上乘,品行俱佳,学识渊博,考了举人之后前途还一片光明的书生,叶老爷必然是动过心思的。
所是当初在为沉鱼考虑婚事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他。
甚至在私下里说话的时候,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同他提到,说是要将沉鱼许配给他,若不是......
若不是有国公府横插了这一脚进来,沉鱼现在是真的有可能就嫁给邵远了。
只是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怎么样,也确实是半点儿关系都没有,而且,捕风捉影的事儿,谁都没法说个准。
所以沉鱼自然没放在心上。
但是就裴笙来说,他可是看得清楚。
那书生说话的语气,还有看沉鱼的眼神,样样皆是不一般,若是在没人的地方,怕是都能直接扑上来了。
所是这会子拉了脸下去,顾自的反过身,任着沉鱼说话,反正也不出声。
沉鱼上前去,拉了拉他的衣袖,唤道:“夫君。”
裴笙依旧不予理会。
这倒还真是同她置上气了,并且是一本正经的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那你同人家白锦瑟说话,我还不是什么都没说。”沉鱼转身过去,一手搭在桌子上,闷闷的出声。
她的声音很小,说到底不过就是心里头存着那些许不满,自己在暗自嘀咕罢了。
就当着裴笙的面,自然是没有勇气光明正大说这些的。
可依旧还是一字不落的落入了裴笙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