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一片气息, 旖旎的厉害。
沉鱼躺在裴笙的怀里, 埋着头下去,只能看见一头垂下的秀发, 衣裳半褪,却是凌乱的不行的模样。
她一整张脸都是潮红的。
裴笙倒是得了舒畅,面上的表情都缓和了不少, 难得的挂了浅浅的笑意, 一手揽着她的腰,挽上一头散下的秀发,问道:“你是从哪学来的这些?”
这可不是良家人得有的手段。
虽然瞧她的动作, 是生疏的,不过确实令人畅意。
“书上。”沉鱼吐出两个字来。
裴笙略微一顿,指尖已经点上了她脖颈处,指尖虽依旧是冰凉的, 但较之之前,已然好了许多。
“什么书?”
他倒是在想,她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些东西, 可一定要寻清楚了出处才是。
“就是你书房里那本。”沉鱼知道裴笙想套她的话,抬头, 笑脸吟吟的看着他,这其中的意味, 倒也是明显。
他书房里?
裴笙正是在想,他哪里有这些东西,拿书房里头, 分明便――
猛然间,他又想起了什么。
上回陆湛给他那样一本书,还来不及翻看便让婳儿撞见了,然后他把书放在书案上,倒是没有再想起过。
“你可休想拿一些囫囵的话来诓我,我脑子可清明的很,自个儿拿了那书,定然不知暗地里看了多少回了。”
她也是无意翻到的,那书表面上正经的不行,一翻开页面,里边的图画却是叫人完全无法直视,她也就是好奇,看了那么几页而已。
绝计是没有多看什么的。
前面那些还好,就是些寻常的闺房之事,她出嫁前,也曾在母亲那里看过,可是后面那些,就是实实在在的,让人看了一眼便惊诧不已。
那些画面和动作,实在大胆的不得了,让人光是现在想想,便脸红心燥。
“你还当我面上装呢,禽兽内地里也藏了那么多心思,怕是不晓得在谁身上实践过了吧。”
沉鱼这纯属是胆子大了,便敢在老虎头上拔毛,随口胡说,这些大胆的话也敢在他面前说出来。
“你都看过了?”裴笙轻笑着反问一声,点点头,道:“那我倒还真没看过,小沉鱼,等着你给我实践实践。”
沉鱼一惊,身子差点就顺着毛毯往下滑。
裴笙牢牢的将她按住,手握在腰上,不盈一握,软软如柳叶,接着轻轻道:“不急,回去后慢慢来,一日一样。”
沉鱼的嘴角不禁抽了两抽。
敢情她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啊......
......
老夫人也是好几日都没睡个好觉了。
茗烟一直在门口守着动静,这厢满带着笑意,走过来朝着老夫人福了福身,便是开口道:“世子爷和夫人已经回来了。”
“现下回院子,已经歇下了,老夫人您,您倒是可以放下心了。”
老夫人一直紧绷着的面色好歹是松了下来。
这时候已是深夜,他们赶了那么些路回来,定然是劳累的不行,老夫人想着,便吩咐人莫去打扰,待他们先休息好了,再谈之后的事。
“好了,你下去吧。”
老夫人扬了扬手。
茗烟点头应下,然后转身出了门,在门外时,恰是碰见裴骥进来,便是行了礼,唤了声国公爷。
裴骥是经过了大风大浪之人,此番之事,虽然有过忧心,但是光从表面上来看,是再淡然不过的了。
他知道裴笙有这个能力救人出来,那是他的儿子,虽然他并没有太多的时日陪在他身边,但却是对此最为了解,甚至从未有过半分的怀疑。
“他待那孩子是真心的,只怕是比他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定然是会好生护着。”
裴骥纵归家不过一段时日,却将这回事看得清楚,裴笙是表面冷淡,内地里,是再深切不过的情深种。
“只是――”老夫人沉吟许久,手指头开始慢慢的在桌子上扣打起来,这便是她寻常有的,思考的模样。
“笙儿毕竟是世子,身为世子,就该有他自己应有的责任,其中,传宗接代便是最为重要。”
她是欢喜沉鱼的,那个孩子,没有心眼劲儿,又乖巧懂事,出身干净,对待笙儿也是好的。
所以在之前的时候,笙儿对她态度不好,她还一心要想着撮合,只想着待笙儿真正接受了她,那开枝散叶,便是迟早的事情。
直到前几日,张太医照例给她诊治时,无意说出,沉鱼体寒,有早疾在身,加之阴阳血气不调,难以受孕。
难怪是这些日子,没有半点动静。
“若是之前,便再纳上一人,也是无妨,只是笙儿那孩子,自个儿主意太大,你我都无法左右。”
他认定了叶沉鱼,又视之如命,笙儿死心眼,那便自然再容不下旁人。
“何必如此忧心,孩子们年纪还小,还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