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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洋正听着课,一个白纸团从天而降,正中女孩书本。
“……”
她眉头一皱,侧首看去。
谢毅张着嘴无声说话,又在空气中比划了几下,指了指纸团。
云洋:“……”
她捏着纸团丢进垃圾袋。
谢毅霎时瞪大眼,这会吐出的话带了气音:“你干嘛丢了!!看一下啊!”
云洋神色自若地看了他一眼,直接低头看书,置若罔闻。
谢毅:“喂!云洋!你听不到吗——”
“听不到什么?”
谢毅喉咙一梗,缓慢地,机械地回头,对上英语老师居高临下,冰冷可怕的视线。
谢毅:“!!!”
班上的同学全被吸引着看向这边,云洋也不例外,她无声地,嘲讽地吐露俩字:“傻逼。”
谢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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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一响,谢毅满脸愤懑地站在云洋桌边,“云洋!”
云洋停下笔,侧首看着他,淡淡道:“要打架?”
谢毅一哆嗦,满脸憋屈,“不打,你为什么不看纸条?”
云洋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看?”
少年噎住了,他胀红了脸,不甘不愿地回到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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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高三比高二延后二十分钟下课,云洋在教室里踌躇了好一会,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找白夜溪。
她怕自己自作多情,白夜溪那么优雅温柔的人,对待客人那样也是正常的,再加上自己又是女生,一起睡觉也没什么。
只有我觉得不对劲而已。
可能这对别人来说再正常不过。
云洋心情从犹豫到坚定,也不过一两分钟,她抬步走去食堂。
那还是,不打扰她了。云洋心想。
下午上课她有些心神不宁,因为白夜溪一直没来找她,那杯燕麦奶茶已经冷了,云洋却舍不得喝。
说不定早上是她们唯一的交集了,不能太贪心。
她吁了口气,甩去脑子里不着边际的东西,认真听课。
她虽是小县城出来的,成绩在省重点中学却并不差劲,如果按以前在县里的分数在这排个名,最低分能进年级前十。
放学后,云洋在楼梯口等了片刻,白夜溪下楼的身影出现。
她紧了紧书包带子,偷偷退后一步,身形被其他学生掩埋。
约摸半分钟的样子,云洋估算白夜溪应该已经下楼了,她抬头就想挤开人群往下跑。
结果脚步还没抬起,书包就被人往后一拉,随即她连人带书包全撞进了人怀里。
“在这低着头看什么呢?你们物理老师还让你们研究光影成像?”
少女漫不经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云洋立马僵住身子,被白夜溪带着转过身,她纠紧书包带子,摇头,“我们不学光学。”
“噗。”
云洋这才看到站在白夜溪身旁的男生,高大俊俏,她知道,叫肖楠。
肖楠满脸笑意,“诶,姐,这就是昨晚打了余彬的那位小姐姐吗?”
白夜溪嗯了声,牵着云洋的手往楼下走。
他们的动静引来许多人侧目。
云洋埋头跟在她身后。
白夜溪说:“你姐姐晚上有事,让我带你回家。”
云洋目露困惑。
白夜溪愣了下,旋即蹙眉,“云沐没跟你说?”
云洋摇头。
肖楠出校门看见了家里来接人的车,“我先走了啊,拜拜。”
白夜溪比了个ok,示意听到了。
她回过头,唇角一勾,她拉着人往自家车走,边吓唬云洋,“不怕我卖了你?”
云洋呆呆地盯着白夜溪拉她的手,摇摇头道:“你不会的。”
白夜溪眉梢一挑,笑了,“这么信我?”
云洋回过神,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啊,嗯,信,信的。”
白夜溪拉着她的手,好心情地上车回家。
一进院子,就见白老爷子在湖旁钓鱼,还像模像样地戴着渔夫帽,像个老翁,挺惬意的模样。
老爷子许是瞥着人了,正要招呼呢,就见自家孙女儿牵着个人,他一眼看见那张熟悉的脸,老脸一抽,对旁边守着的佣人是了句话。
白夜溪刚好想跟老爷子聊聊,佣人过来跟她说老爷子叫她,她也不推脱,转而对忐忐忑忑的女孩温声道:“一会她带你去我房间,在那等我,饿了就让她们端吃的给你。”
她揉了揉云洋的头发,“我过去一下,别担心。”
云洋牵住她衣角,唇瓣上下阖动,声音小的差点听不见,“会不会太打扰了?”
白夜溪眼含笑意,低声凑近她耳畔,“那想好怎么补偿我了吗?”
云洋耳根唰地一下全红了,她心跳加速,退了一步,干巴巴道:“白,白小姐,我,我
', ' ')('……你……”
白夜溪点头道:“好好想想怎么补偿我,我先过去一下啊。”
她来到老爷子面前,老爷子当即吹胡子瞪眼,“你怎么把人带回来了?!”
白夜溪拎起旁边的鱼竿陪他钓,“想带就带回来了。”
白老爷子很不爽:“你姐呢?”
白夜溪不在意道:“她啊,泡妞去了。”
白老爷子要被气死:“她也喜欢女的?!”
白夜溪摇头:“她以前泡男的,昨天泡了个女的,我也不清楚她什么情况。”
白老爷子:“……”
他面无表情:“你们怎么不气死我。”
白夜溪说:“这不是您命硬吗?算命的还说您长命百岁呢。”
“谁克得死你。”
白老爷子甩出鱼竿要抽她,白夜溪一溜烟没影了。
云洋进了白夜溪的房间,还是昨晚那间,她坐在沙发上不安地等白夜溪回来。
自己过来还是太叨扰了,应该拒绝的。
云洋紧抿着唇,丰润的下唇被咬得水灵灵的,又红又有点肿。
她又心急地想出去看看,刚打算起身,门就从外边开了。
白夜溪那张清冷淡薄的脸出现在眼前。
不知怎的,云洋眼眶蓦地红了。
委委屈屈的,可怜的要命。
白夜溪忙过去搂住她,柔声道:“怎么了?受委屈了?”
云洋哑声开口:“白爷爷是不是说你了……”
白夜溪愣了下,低低笑出声,她额头抵住女孩额头,眼眸深邃,像要看进女孩心底,“嗯……是说我了……”
云洋倏地纠住她校服外套,她张了张嘴,带着哭腔,“要不,要不我还是先回去吧……”
白夜溪伸手捧住她苍白的脸,摩挲那发红的眼尾,哄她:“爷爷说我怎么这个时候才带你来,应该早点带回来才是。”
云洋呆呆地看着少女,透着一股子傻气儿。
白夜溪揉揉她的头发,牵着她的手,“好啦,下去吃饭吧。”
白老爷子要出去跟人扯胡子,也不想打扰小年轻的世界,拎着自己养的鱼出门去了。
夜里两人写完作业,刷了两套题,便要睡觉了。
云洋纠着睡衣角,磕磕绊绊地问:“学,学姐,请问客房在哪?”
白夜溪倚着门,拦住女孩出门的路,学姐也是她让人叫的,女孩声音软软糯糯的,叫学姐都叫得亲昵又可爱。
她懒洋洋道:“啊,你说客房啊,白家的房间只够主人家和佣人住,没有多余的客房。”
云洋慌慌张张,硬着头皮继续问:“那,那我睡哪儿?”
白夜溪垂眸看着女孩扑闪不停的睫毛,心痒得不行,又怕吓着人,哑声克制道:“你唱首歌,我让你跟我睡怎么样?”
哪有请人来家里住还得唱歌才有床睡的道理?可惜云洋不懂,她一面对白夜溪就跟脑子糊了浆,撞了石块的兔子似的,只能任人宰割。
云洋脑子一懵,只能接收到“跟白夜溪睡”这一个足够把她砸得头昏脑涨的信号。
她颤着嗓子,即兴表演,给白大小姐来了段“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白夜溪:“……”不知道的,以为你让我给你让路呢。
白夜溪额角跳了跳,反手砰的一声关了门,她半阖眸,忍着眼角抽搐,“刷牙,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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