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哪知道有什么区别,不如说这两个玩意除了都是动物之外有任何的相似之处吗?
“一包线。”沈浮声说,“独一无二,懂了么。”
李寅不懂。
沈浮声也没管他懂不懂,拉开抽屉看了一眼放在里面的首饰盒。
母亲留给他的翡翠手环在那里静静躺着。
被阮然还回来时,他不能太久和阮然共处一室,否则难以抑制内心一些幽暗不明的想法。
也因此早出晚归。
此时却暗叹一声。
也罢——来日方长。
周末时,梁苏约阮然看电影。
梁苏是记者,平时忙起来没个头,这会好不容易有了时间,就约阮然出来玩。
新上映的一部,阮然在里面仍是友情出演,只有一个一眼惊艳的镜头,从此成了男主心中早死的白月光。
她当时只去剧组待了半天,拍了甚至没有十分钟,对其他情节也不太了解。这次来看,也当娱乐。
电影开始前,她们坐在影院旁的一家咖啡厅里,点了些下午茶,一边聊天。
“所以你和沈老板和好了?”梁苏问,“我的法子有效吗?你向他要什么了?”
阮然:“我要他给我戴戒指。”
梁苏:“……”
“真不愧是我们阮才女,一点就通。”梁苏说。
她想象了一下阮然那副一贯清冷的模样,要真开口要别人做什么,怕是谁都要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更何况是戴戒指呢。
可一转念,沈浮声垂眸,认真为另外一人戴上戒指的模样,也很难想象。
梁苏突然很好奇,这两个人同框会是什么样的画面。
闲聊了几句,到了电影播放的时间,她们起身往电影院走。
两人戴着帽子和墨镜,穿着也很低调,并没有被其他人注意到。
检票入场的时候,梁苏随口问她:“你说这一次,三排三座会有人坐吗?”
阮然笑了笑:“去了就知道了。”
梁苏问的这句,是娱乐圈几大未解之谜之一。
三年前,阮然的第一部电影上映,大爆。
北城所有电影院的票都很快告罄,而到现场也往往座无虚席。
可有人渐渐发现,哪怕是最热闹的商区,最合适的时间,放映厅里所有人都坐满了,都还是会有一个座位空着。
一开始只是有人随意抱怨,说人买了票却不去看,浪费资源。
不知怎么,他发的那条微博吸引了一些注意力,很多网友在下面纷纷留言,说自己也遇上了相似的情况。
而这些人一核对,发现那个空着的座位都出奇的一致。
三排三座。
网友好奇,不知道是规律还是意外,纷纷尝试去定三排三座的位置。
却发现,那部正在上映的电影,全国各地,哪怕网速手速再快,每次卡点点进购票页面,都只能看到三排三座已售的消息。
这下,网友们的好奇心被彻底激起来了。
他们尝试了许多方法,甚至一度在网上发起了定下三排三座的挑战,却始终没有一个人能成功。
甚至影院的相关从业人员也跳了出来,说业内人士对这件事也毫不知情,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其他电影还能正常地定三排三座的位置,因此当那部电影下线时,这件事也慢慢地也被人们所忘记。
直到另外一部电影上映时,出现了同样的问题。
网友的好奇心被再一次勾了起来,这一次,他们的热情旷日持久,持续了好几年。
核对着每一部无法定到三排三座的电影,有什么样的共同之处。
答案是阮然。
只要有阮然参演的电影,不管是作为主角、配角、还是只有一个背影的龙套,那么这部电影的三排三座,一定没有人能买到。
这个结论更加有利的一个佐证是:阮然的生日也是三月三日。
发现了这件事的网友们都震惊了,阮然自己却不大相信这个结论。
以她对沈耀的理解,沈耀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然而一件事,旁人说的多了,哪怕自己一开始不信,便也会慢慢被说服。
因此在讨论最为热烈的时候,阮然还是找谁沈耀问了问。
而沈耀给她的,不过是一副不耐烦的神情:
“你做什么梦呢?我是有多少闲钱,给你捧这种无聊的排场?”
又说:“他们那样瞎猜,你还真以为是你了?”
阮然如同被冷水兜头浇过,顿了顿,没有再说话。
而网友对于挖掘出这个订票人的身份仍旧乐此不疲,甚至为他起了个外号,叫做“三排三座爱人”。
这个三排三座爱人背后到底是谁,是娱乐圈无人知晓的秘密。
梁苏想到这些,又感慨道:“没有想到还有连我都不知道的八卦,简直愧对我的记者之名。”
她凑到阮然身边:“但我真的觉得是因为你诶,记者的直觉,你懂吗?很准的!一定是有一个暗恋你很久的大佬,却苦于你已经有了男友,便只能通过一掷千金来抒发自己的心中爱意。”
梁苏越想越发昏:“然后呢,他就等着你分手,跳到你面前,说自己暗恋你很久了。”
“你就非常感动地答应了他,你们从此happyending~”
阮然:“……”
她无奈地举起左手:“我已经结婚了。”
梁苏:“。”
然而,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隐约闪过。梁苏突然惊觉,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那些,和沈浮声做的……有点像?
她一怔,随即浑身一抖。想什么呢,想什么也不能够想到沈浮声身上吧。
“说不定这次就有人了呢。”梁苏随口玩笑一句,好驱赶那离谱的念头。
然而并没有,梁苏专门买了三排二座和三排四座的票,中间隔了个空位,整场电影都没人来。
到后来,梁苏干脆一屁股坐了上去,离阮然更近了点。
电影内容还不错,很精彩的剧情片。
而当阮然的镜头出现的那一刻,全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轻吸了一口气,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镜头消失,全场又叹了口气,异常整齐。
梁苏歪倒在阮然的肩膀上,笑得直发抖。
散场时,两人又戴上帽子墨镜,躲开人群走。
梁苏拿起手机,正准备发一条朋友圈,然而手指滑下的时候,刷出的内容却让她眼前一愣。
“然然。”她一把抓着阮然白皙的胳膊,五指收紧,“阮安澜回来了。”
阮然一怔。
梁苏的手机已经递到了她的眼下,她垂眸,看到阮南霆发的一条朋友圈。
【女儿回国,家宴。】
照片里是阮家的十几号人,除了阮南霆夫妇外,还有与阮南霆平时感情上较好,生意上也属于同一派系的阮家本家人。
坐在最中间的那个女孩很瘦,看着脆弱易折,笑得安静而美丽。
第24章可惜了安静,晚节不保。……
阮然低头看了看照片,笑了笑,伸手把梁苏的手机推了回去。
梁苏问:“你知道她回来的事情吗?”
阮然摇摇头。
阮安澜是阮然同父异母的妹妹,比阮然小两岁。是阮南霆同余轻霜离婚后,再娶的妻子生的。
阮然十六岁刚到阮家时,同阮安澜的关系就很差,对方一直把她当做生活的侵入者,敌意很重。
后来两人上了大学,各自远离,也算井水不犯河水。
既然阮然都不知道她回来,那今天晚上那场“家宴”自然也没有人通知阮然。
梁苏有点愤愤不平:“你都不在场,叫什么家宴?还真好意思。”
阮然说:“去了更闹心。”
梁苏盯着那照片又瞪了瞪,像是想把照片里的人瞪出一个洞,随后才把手机收了回去。
梁苏非常讨厌阮安澜,原因有很多。其中一点是,当年阮然回到阮家,本来想走舞蹈生这条路,考艺院。然而阮安澜看到她排练,也硬要和姐姐一起跳舞,和她抢同一个老师。
阮然出于一些个人原因,排斥和阮安澜共处一室。
可在阮家中,她是后来者,并不习惯于提出要求,提出了也鲜少被满足。
因此,阮然最后选择了考文化课,并且还上了不错的大学。
而阮安澜考上了一个二流的舞蹈学院,大学时又因为闹出一些丑闻,干脆抱病出国休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