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君心作者:酒暖春深
第29节
“若我走后,桑榆就拜托你了”依旧是平静地泛不起一丝波澜的声音。
越歆瑶抿紧唇,大力拉开了房门,苏若影早已闪进了黑暗中。
脑海里思绪万千,最终唇角浮起一丝诡谲的笑。
桑榆正在厨房里忙碌,袖口高挽露出一截雪白的藕臂,一边忙着煎药,一边还要拾掇饭菜。
突然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回眸看去是越歆瑶抱拳倚在门边,唇边自然而然泛起一个柔和的笑意。
“你饿了吗?刚好我这做了……”
话还未说完,越歆瑶已大踏步迈了进来,脸色沉的能拧出水来,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将人往屋外拖。
“跟我回万花谷”
桑榆挣了几下没挣脱,也怒从心来,“你放手!我不会和……”
话音未落,唇猛地被人堵住,桑榆睁大了双眸,想也未想就甩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两个人都怔了怔,越歆瑶松开对她的桎梏,脸色复杂,眼底有一丝受伤。
“枉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原来和那些市井流氓又有什么区别,算我看走了眼!”
越歆瑶咧开嘴,无声地笑了,“你也别忘了你说过要做我鬼医的女人”
一瞬间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桑榆身子微微晃了晃,种种情绪交织让她红了眼眶。
对越歆瑶的亏欠,对夙命的情意,她注定这辈子都还不清。
“我……”
“我不会逼你”冷静下来之后,越歆瑶转身离去,脸上火辣辣的痛感仿佛也蔓延到了心里,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了棉花上,也许真的是病了,她想。
“夙命”桑榆端着托盘进来,合上房门轻唤。
夙命从榻上微支起身子,她急忙过去往她身后塞了个枕头。
“喝药了”看着面前乌黑的药汁,她难得皱起了眉头。
桑榆轻笑,原来她也是怕苦的啊,用调羹舀起一勺放到唇边吹凉,语气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你先喝药,我给你准备了许多蜜饯,待会儿吃一粒就不苦了”
夙命点头,舒展了眉头,就着她的手一口一口喝着,桑榆不时喂她一颗蜜饯,虽然神色温柔,但眼底有一丝轻愁。
“怎么了?”夙命微微偏过头,将她喂给自己的蜜饯又塞进她嘴里。
甜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溶解了心底几分苦涩,桑榆莫名眼眶一热,主动揽住她的腰,将头埋入她怀里。
声音闷闷的,“夙命,你会好起来的对吗?”
夙命轻抚她长发的手一滞,随即将人从自己怀里捞起来,低下头定定看着她,四目相接,呼吸相闻。
熟悉的冷梅香又萦绕在身侧,那人清澈透亮的瞳仁里清晰的倒映出自己,温柔而又深情又带了一丝羞怯。
桑榆的呼吸开始凌乱起来,脸上发烫,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微微撇过头避开她直视的目光。
“会的”夙命将人又揽进怀里,在她耳畔轻轻吐出两个字,随即那唇并未离了去,反而与她耳鬓厮磨,似有若无的亲昵。
“今晚留下来,别走”
这话说的露骨,可还带了三分征询的意思,不再像以前一样强取豪夺。
可是她……已经衣衫半褪,露出雪白的肩头,夙命的手牢牢揽在自己的腰际,吻绵长而又温柔,几乎要让人溺在了里面。
还能拒绝吗?
怕是……不能了。
两个人已经许久未曾亲昵过,身体的默契都还在,更熟悉彼此的敏感点在哪里,轻而易举地就攀上了高峰。
桑榆咬紧唇,还是有细碎的□□从唇齿间泄露,夙命唇角挑起一抹揶揄,又弯起指尖勾了勾。
“夙……唔……嗯……夫君……”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她方才住手,将人揽在怀里,替她理了理贴在额上的碎发。
好半天桑榆才缓过劲来,略显羞恼地捶了捶她的肩膀,将头埋在她颈窝里不说话了。
夙命唇边的弧度愈发柔和,若不是她伤还未好全,真想多要她几次。
许是因为刚刚剧烈运动过的原因,夙命身上的温度温暖宜人,抱着也很舒服,倦意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桑榆微阖了眼睑,嗓音都带着慵懒迷人,“夙命,我们什么时候去临安啊?”
夙命低下头,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薄如蝉翼的吻。
“明天就去”
本来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第二日清晨的时候,桑榆还迷迷糊糊未醒,那人就已打包好了行李。
她察觉到动静,辗转嘤咛了一声,从榻上微支起身揽住她的腰,嗓音软糯。
“夙命,去哪啊?”
夙命回身,替她将滑落到腰际的亵衣拉到肩侧,顺便又揉了揉胸前的起伏,手感极好,让她微微眯起了眸。
“临安”
“唔……”桑榆脸上发烫,缩进被子里,避开她的手。
她就知道这人是永远食不餍足的,不过有时候肌肤相亲就是这么奇怪,仿佛先前所有隔阂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快起床,大家都在等你”
“啊,你怎么都不早点叫我”桑榆脸色更加红,从枕边拿起干净的中衣穿好。
这下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昨晚她在夙命这里……
夙命唇角勾起柔和的弧度,伸手替她将中衣的带子系好。
“看你睡的沉,便没叫你”
就像世间所有平凡的夫妻一样,两个人轻声细语,互相为对方整理着装,眼角眉梢都是浓的化不开的情意。
这个认知让桑榆心底一暖,眼眶一热,她曾希望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就在此刻触手可及。
夙命替她将那支白玉簪别在发间,执起她的手,“走吧”
本来以为顾城与苏若影跟着去只是闲的无聊刚好游山玩水,那么越歆瑶出现在这里是怎么回事?
她正在帮追风梳理背上的鬃毛,神色认真,一丝不苟,看见她们来了也只是微抬了一下眼皮。
仿佛昨天那场争执根本不曾出现过,桑榆自然也不会在夙命面前提起这些。
只是当众人准备出发时,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婳袆撑着一把竹纸伞由远及近缓缓走来,眉目疏淡,眼角泪痣在冷雾疏雨里平添了三分娇柔。
“夙命,好久不见,这是要去哪儿?”
目光在桑榆脸上划过,唇角挑起含义不明的笑。
那目光虽然轻而淡,但桑榆却觉得如芒在背,尤其是她能清楚感受到夙命的微妙变化,牵着她的手松了松。
夙命将人拉到自己身后来,避开婳袆直视的眼神,微挑起了眉头。
“你来干什么?”
“怎么”婳袆掩唇轻笑,似怒非嗔,“还不许我来看看故人,那个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