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任意仿佛一夜回到长大前,连说话都不会了,磕磕巴巴地指着两个人半天吱不出个声儿来。
季沧笙两只手腕被花不语捏着,膝盖也被压制着,花不语此时精神涣散根本不能强行把他推开。
血的味道弥漫上来,若是再不把这小混蛋弄醒,恐怕得和员外一个下场——
被这家伙啃死。
季沧笙活动了下手脚,反而被箍得更紧。
忍不了了!
“花不语!”季沧笙咬牙切齿骂道。
恍惚间,花不语仿佛回到了前世,他看见手中的御风没入季沧笙的心脏,那个人浑身渗血,说要把他拉入地狱,明明被剑刃刺穿的人不是自己,他却心疼得厉害。
季沧笙,你为什么……
花不语回过神的时候,感觉到了唇齿间的一丝腥甜。鼻尖萦绕着那个人熟悉的味道,安抚似的护住了那一刻快要被搅碎的心。
“师尊……”
他喉咙紧得发疼,声音嘶哑,迷恋似的不愿意离开,却听见头顶季沧笙冷声道:
“既然醒了,就起开!”
从未有过的莫大委屈裹着花不语,他呼吸紧涩地收敛好情绪,放开捏着的手撑在人耳侧支起.身子。
身下的人墨发凌乱,眼尾透着水润的红,花不语心中咯噔一紧,慌忙别开的视线却正好落在了季沧笙的颈间。
苍白细嫩的皮肤上有他毫不留情刻下的牙印,犬牙磕出的伤口尤为明显,鲜红的液体顺着纤细的脖颈滚落,浸进雪白的衣领上,刺目又美艳。
好在前不久才偷偷往季沧笙的药里加了自己的血,不然这一咬定是要出事!
花不语心中一阵躁.动难忍,再次移开视线,却只看见被自己折腾得衣衫不整的纤瘦躯体,仿佛一把就能捏住的腰肢被他夹在腿.间。
一股奇怪的痒意闪过小腹,身下什么东西略有紧绷的趋势。
花不语声音哑得更厉害了,听上去倒显几分委屈又可怜:“师尊……”
毕竟是养了这么多年的小王八蛋,不能这么随便杀了!
季沧笙深吸两口气,清心咒都快念出声了,才抑制住脾气:“还不快滚下去!”
“等等!这是什么?”任意终于回神,冲上来从花不语头上抓下来个小东西。
是一个镶着碎玉的发簪,在阳光下闪着银色和墨绿的光芒。
季沧笙眼角抽了抽,这个发簪……
“这应该是云泥梦境的钥匙。”花不语解释道,“我被蜜姬控制之后,意识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只不过没想到,我以为那只是个梦境,却真的将这个带出来了。”
任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花不语:“你这是什么运气啊!这也能行?”
花不语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运气确实不错。”
季沧笙看着那发簪,若有所思。
“那你现在是不是成了云泥梦境的主人了?”任意举起簪子对着阳光,看不出什么端倪。
“嗯。”花不语点头,接过发簪,“我想再进去一次。”
“你还想进去!小师叔!你说说他!”
“你想去确认那些女子的死活吗?”
“是,我有感觉,她们还没死,毕竟云泽秘境三百年开一次,不会一次就把所有人杀光的。”
“你是说……进去的那些女子,都死了?”
“嗯。”花不语神色严肃起来,“也不知道是谁故意流传的谣言,每次云泽秘境打开,都会给这梦境送祭品。”
小姑娘不禁一个寒战,抱着手臂搓了搓。
“你进去吧,小心点。”
“是。”花不语催动发簪,一阵恍惚之后,来到了梦境内部。
此时梦境的主人变为了花不语,那员外府空落落的,没有半点生气。
云泥梦境仿佛成了花不语意识的一部分,他很快就找到那些被困的女子,将她们送到了梦境之外。不过这些女子都被施了迷魂术,醒过来之后除了喜极而泣,并不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谁。
云泥梦境的府邸消失了。
这发簪才是云泥梦境的本体,花不语将发簪收好,这玩意儿认了主,没法子送出去。
“然后啊——那群女修出现在了不远处的竹林里,而云泥梦境突然就消失了!唉,可惜。”白歌叹道。
“行了,不就是一个低级梦境,你是男子,又进不去,瞎凑什么热闹。”
“可是我连看都没看过一眼!”
任意在一旁乐呵呵地笑道:“白歌师兄,你想看云泥梦境,回去可以让你看个够!”
白歌有些懵:“小师妹,什么意思?你进去过了?你没事吧!”
“没有没有,不是我。”任意摇摇头,“但是呢——哈哈,这次我比你要了解得多哦!”
“怎么回事,快快快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