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倌笑了笑:“天元门乃上仙界最正直的门派,天元峰的弟子身携天运,若是换了别的修者,怕是承不住尊上分毫就魂飞魄散了。”
“将尊上从冥川之水中请出,势在必行。即便你今日将他救走……”小倌勾着眼睛看向季沧笙,“难不成你能保证,天元峰的弟子永远不出天元门吗?”
“你这弟子,天赋并不算上乘,今日你行了这个方便,尊上回归后,自不会亏待你。”
这小倌说的不错,季沧笙的确可以救走白歌,可是这一次,那下一次呢?他们总会绑走天元峰的弟子,这次是白歌,下次是七汝,再或他人,这次他能救,那下次呢?
小倌口中的尊上,听着似乎十分厉害,可前世季沧笙并没有关于这位所谓“尊上”的记忆,即便把他从冥川之水中放出来,也掀不起什么波浪。
季沧笙平静得如同在说今日天气不错:“放了他,我来。”
小倌眯着眼睛,笑得像只老狐狸。
“即便是天元峰的弟子,你们也无法保证,他能撑到你们从这数以万计的鬼魂之中,找到你们要找的吧。”
小倌的面色有一丝僵硬。
“与其多牺牲几个徒弟给你们,不如今日了了此事。”
“天元仙尊真是痛快,如果早知道您如此通情达理,咱还绕这么多弯子干嘛。”
“把他搬过来,我替他调理完,自己会下去。”
小倌也不怕季沧笙耍赖,毕竟真要打,他们可打不过。
派人将白歌搬离了水池边,小倌侯着季沧笙给白歌治疗,然后礼节到位地将人请去了池边。
黑色的冥川之水如深渊一般,连光都要吸进去,站在池边看不见倒影,也看不出水的深浅。
季沧笙一脚踏进去,蚀骨的疼痛立刻钻便全身,无数恶鬼在他体内穿梭,撕扯,想要将他的灵魂也一并拉入这黄泉水。
池水很浅,刚没过脚踝,季沧笙坐下后护住心脉,任由小倌脱离了肉身,伸手穿进他的身体里,寻找那位所谓的“尊主”。
白歌醒来的时候正看见这一幕,师尊一袭黑袍坐于池中,他被这群人抓走之后被浇过一酒杯的这种黑水,深知那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师尊!”他沙哑道,身体没什么力气,体内还有季沧笙残留的真气护心,两只手被禁锢着,根本动弹不得。
季沧笙脸上没什么痛苦的表情,甚至掀开眼皮往这边看了一眼,递了个不用担心的眼神。
怎么能不担心……
那里面可是有数不尽的恶鬼之魂,一次次穿过身体,掠夺所有可以掠夺的东西。光是一酒盏的黑水,就差点要了他的命,可师尊此时却坐在了里面!
小倌的身体有些透明,整只手没入季沧笙的身体,在胸腹游走片刻,忽的眼神一亮,便捏着拳头从里面扯出来一丝黑影。
“辛苦了。”他将黑影收进玉瓶,招呼两个手下松开白歌,转眼便消失在了地窖。
地上的留下□□转瞬腐烂不堪。
“师尊……”白歌挣扎着爬起来。
“别过来。”季沧笙皱着眉,从池中出来,浑身散发着黑气。他换了身衣物,还没走远,便一头栽了下去。
“师尊,师尊……”白歌赶忙扶着人躺下,浑身都在发抖,好几十岁的人,眼泪砸下的声音在酒窖中发出回响,“师尊……为什么要救我。”
“我不值得啊……”
“起码……我不会死。”季沧笙累得闭目凝神,“放心,我没事。你把我放下之后走远点,仔细鬼气伤了你。”
回答他的只有一声啜泣。
过了良久,季沧笙才缓过来,白歌寸步不离地守着,让他有些头疼。
“没事了。”
白歌点点头,将他扶起,依旧没有说话。
“今日之事,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是。”
“包括天元门,天元峰,我以外的任何。”
“是。”
“走吧,踏花还在城门口等着,别让他们等急了。”
白歌点头。
“你表弟呢。”
“他没事,他们只抓了我。”
“走吧。”
一夜焦急。
终于在破晓的时候,在晨光之中等来了二人的身影。
花不语找遍了整个水月阁,只差没把守宫镇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季沧笙。
在他觉得自己快要疯掉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是许久未用的星月。
银鞭不知什么时候从储物袋中滑出,落到了地上。若不是不小心踩到,恐怕丢了也发觉不了。
这可是季沧笙送他的第一件武器!
花不语捡起长鞭收好,似乎冷静了些,他也不知道自己因什么急躁,可就是控制不住那快要疯掉的念想。
少年深吸一口气,走向城门。
他答应了他的,就一定会做到。他要相信他,相信他会回来。
而后看到那个瘦削的身影,无尽的愉悦冲开了一切刺在胸中的苦痛,花不语连忙迎上去,止不住的兴奋让他快要蹦起来。
“师尊!”他一腔的热情,在接近之后瞬间被丢进了冰窟。
那熟悉的,熟悉的……比前世撞见那几次更为浓郁的鬼气,从季沧笙身上溢了出来。
心脏猛得一扯,疼得他无法呼吸。
我……要怎么去面对,这样的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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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卡得我以头抢地,真的要自杀了,没敢看,有缘再修,剧情启动,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