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要恨又不能坚定地去恨。
但是现在,事实如山,她恨乔云恨到她去死都不为过。
另一边的阮尚贤试探着地走近,想要伸手去抱一抱自己的女儿。
阮西棠无动于衷,又眼神逼退了他。
女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仿佛一块朽木扎根在沼泽中,越陷越深。
“难怪…难怪那通电话里,她要对我说,要我记得她是爱我的。”
阮西棠兀自嘲弄地看向阮尚贤,“她爱我,可是比不过她对你的爱。所以她情愿为你死,都不愿为我活。你呢?你爱我,可你一点都不爱她!”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阮西棠眼眶里漫水,像结了层冰。
阮尚贤颤颤巍巍地,“西棠,对不起,爸不敢告诉你,就是怕你会恨死了我…”
恨…
阮西棠眨了下眼,将那个字抖落,“阮尚贤,你最在乎什么?”
“她吗?”女人扫过还在哭泣的乔云,轻蔑又嘲讽,“还是你背后的阮氏?”
“总不可能是我妈吧?”阮西棠的声线不高不低,很平静,却也凉薄。
阮尚贤总觉得这个女儿太陌生了,他几乎不是不敢置信地去看她。
阮西棠却是轻渺地扬起眼尾,“阮尚贤,从今天起,我爸就死了。”
那块碑立了十几年,今天才把人葬进去,真的是便宜他了。
说完,阮西棠打开手里的文件,里面的纸页扬开,漫天散开。
仔细一看,那些纸上找不出任何东西,洁白无瑕,什么都没有。
阮尚贤顿悟,随即是绝望。
隔着断断续续的白,阮西棠淡漠地勾了下唇。萧瑜给自己的那份文件,因为时间有限阮西棠只能大致抓到几个要点。
所以她用了一份假的来试探,但凡阮尚贤他们能辩驳几句,她都做不到如此肯定。
只是可惜,真相如此,连当事人都会害怕,以至于乱了分寸。
阮西棠扫了眼阮家的布景,随后女人两手空空大步离开。
没有一丝留恋。
阮尚贤手撑着地板坐下来,他甚至顾及不了乔云。
阮尚贤苟延残喘,盯住某个无意义的点。
那个时候,他和唐月吟联姻,仅仅是为了家族事业,他也知道唐月吟对他的爱,但却做不到回应,他能给唐月吟的只有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