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我像个开福利院的,谢刑嘴唇有点发白,玩世不恭的耸了耸肩,敲响了门,我可没那么好心。
顾晚莞不甚在意的敛下了眸子。
尽管是深夜到访,屋里的主人还是响应的很快,谢刑刚敲了两下,悉悉索索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一个两鬓斑白的男人披着外套打开了门。
太慢了,谢刑对他的速度很不满意,得亏不是紧急情况,不然我让人带走了,您这门还没拉开呢。
那男人瞥了他一眼,审视的目光落在了顾晚莞身上。
尽管看上去人过中年,但他的身形还是很挺,眼角的皱纹没有给他的脸增添多少风霜,反倒多出一股岁月沉淀之后的精明稳重。
这位是?
姓顾,谢刑装作不经意的在顾晚莞回答之前开了口,我朋友。
对方撇给他一个完全不信任的眼神。
好在谢刑脸皮够厚,顶着这样的视线,也能继续信口胡诌,他指了指自己肩膀,转移了话题:许哥,我来找你帮个忙。
他伤口一直没有处理过,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勉强止住的血又重新流了出来,被他称为许哥的男子掀开他外套看了看,眉毛拧了起来:进屋吧。
顾晚莞向谢刑的肩膀扫了一眼。
虽然是和厉霖川置气,但这件事她没胡说,在谢刑被打中之前,她明显感觉到他挪动身子挡住了自己,这就是为什么,两枪全部打在了他的身上。
什么表情?谢刑注意到她的视线,十分不要脸的凑近了些,终于觉得不好意思了?
顾晚莞面无表情的抬了抬眼。
她眼里没什么波澜,也几乎看不出情绪,似乎刚才对厉霖川说的那几句话抽干了她所有的养分,谢刑和她对视了一会儿,无聊的啧了一声,踢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你应该知道,伤口长时间不处理会感染,刚才的许哥不知从哪拿出来一件白大褂,点亮了屋里的灯,拖了多长时间?
个把小时,谢刑不甚在意的回答,这不是跑到你这儿了么,别念叨。
我这儿没有麻醉,许哥转过身,拿了把消过毒的镊子和纱布,你忍着?
谢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像他们这样的人,疼痛已经是家常便饭,若不是早就习惯了,他也可能带着伤耽误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