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霖川跟着她摸黑走进来,堪称逼仄的房间让他蹙了蹙眉,看顾晚莞完全没有注意到前方的桌角,从她身后伸出手臂挡了一下:你要找什么?
这本来是个最普通不过的动作,从前在家里,顾晚莞做什么事情太过专注,厉霖川总会用这样的方式保护她不撞到尖角的地方,可今天他的手刚刚伸出来,顾晚莞就猛地向旁边躲了过去,踉跄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晩莞!厉霖川蹲了下来,摔到哪了?
没有,顾晚莞别过脸,低声道,没站稳,没事。
厉霖川沉默了下来。
他夜视能力极佳,刚才顾晚莞摔倒时惊恐的眼神,和现在簇簇而动忍不住颤抖的睫毛都没逃过他的眼睛,男人抬起手,手指关节轻轻碰了碰顾晚莞的脸,低声问:你怕我?
不怕,顾晚莞避开他的手,想从地上站起来,让一下,我要找东西。
厉霖川面无表情,拉着她的手腕,把人拽进了自己怀里。
熟悉的男士淡香包裹着身体,顾晚莞挣扎了一下,没能挣开,慢慢把头放到了他肩膀上。
放开我吧,她轻声道,这是做什么呢?打一棒子再给安慰,我是你养的宠物吗?
二少,你不能永远这样对待我,我是人,会伤心会难过,不是你捧在手里的瓷娃娃,碰碎了胶粘一粘,就会好的。她低声说,蜿蜒的泪水打湿了厉霖川的肩膀,放开我,如果你还愿意给我一点尊严。
厉霖川手臂一收,半晌之后,慢慢放开了她。
别怕我他低着头,额前的碎发落下来,垂在了高挺笔直的鼻梁上,弄疼了你是我没控制住,对不起。
顾晚莞充耳不闻,径直站了起来。
她痛的不在身上,那点疼痛和她曾经经受过的想比,并不算什么,可惜厉霖川永远不明白。
之前许医生给过她一剂带有镇定效果的消炎药,顾晚莞在窗边小桌子上翻了翻,确认针管没有损坏,拿着走了出去。
厉霖川最多答应自己不再对谢刑下死手,但以谢刑现在的状态,如果继续放任不管,很可能会出事,顾晚莞做不到让一个人的生命因为自己的冷眼旁观而流逝,所以在她离开之前,要把能做的做完。
谢刑正闭着眼睛等着失血的眩晕感过去,听到脚步声抬了抬眼,看顾晚莞走进来,有些邪气的挑了挑眉: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手里只有一支这个,顾晚莞在他面前蹲下来,淡淡的问,你要打吗?
带着镇定效果的消炎药,如果他身边没有人,再遇到权风衍,就是毫无反抗之力任人宰割,顾晚莞不会替他做这个决定。
打,谢刑笑了一下,侧了侧头,露出了脖颈,扎进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