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片刻的怔愣,心中的怒火腾烧,你
我只是想确定一下宵王是否清醒了。清冷的月光覆在她身上,就像覆了一层寒霜,她脸色沉静,眸色却异常的冰冷淡漠。
这是第三次了,他差点要了她的性命。
容月无视他的怒意,撩紧了胸前凌乱的衣服,森林之中不时传来猛兽的叫声,单薄的身影自顾自地起身,一瘸一拐地往石门内走去。
夜长君看着那抹消瘦的背影眸色微动,神色有些复杂,喉结滚动,却什么也没有说。
从来没有人能近轻易地近他的身,更别逞论能伤他分毫,然面对这个三番两次对他不客气的人,他的铁石心肠竟也会有了动摇。
密室之中两人再次升起了一堆火,许是因为刚刚一折腾消耗了不少体力,再加上坠入冰湖寒气入侵,容月的脑袋有些发胀,连打了几个喷嚏。
夜长君拿起未沾湿的大红斗篷扔了过去,把衣服脱了。
容月心中一洌,干什么?
男人已经自顾自地解下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厚亮结实的胸膛,干什么,难不成你打算穿着这一身湿衣服到天亮?
拿着大红斗篷的手一紧,掌心也沁出了汗,容月转过身去,脸色微微发烫,我只是觉得,在宵王面前敞胸露背似乎不怎么合适。
男人解扣子的手一顿,不满地邹起眉头,她是觉得自己如传言般有龙阳之好,此时会乘人之危?
夜长君冷冷启齿,就你那单薄的身子,本王还看不上。
即是这样,宵王管好自己就可以了,何必去管别人。容月拉起大红斗篷便背对着他躺下,佯装睡觉。
第二日天色亮起的时候夜长君悠悠转醒,此时对面的人蜷缩着身子,一旁的衣袍也洒落一旁。
夜长君起身,为她捡起一旁的衣袍盖好。
雪后初阳,一缕阳光从洞口密封的树叶中透了进来,落在她安静祥和的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的冷淡针锋相对,倒是顺眼了很多。
这明明是一张男子的脸,却比男子更为柔和,身子也比一般的男子更为柔软,眉眼细腻肤色白皙,心思剔透玲珑,更有胆识和谋略,若她是女子,必然傲娇无骨,令人痴狂。
可若是男子,他心思不得不矛盾十分
他向来觉得自己的取向是没有问题的,可为何在认识她之后,他便有一种迷失的感觉?
他有那么一刻的怀疑,清香,软骨,心思细腻,也许
修长的手刚想解开她胸前的扣子,洞口外便传来了异响,夜长君厌恶地蹙起眉头,将身上的衣袍尽数覆在她身上之后才起身出去,洞口外跪了一地的暗卫。
护力不周,请主子责罚。清一色的声音,诚惶诚恐。
夜长君沉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气,即便是不言语,也让人寒蝉若惊。
爷,您没事吧,都怪我一时大意,不该让爷一个人进入森林的,请爷责罚。石墨低着头跪在一旁,满是愧疚。
去准备两套干净的衣裳,还有一匹舒适的马匹,本王现在就要。细索的阳光透过枝丫在男人的脸上投下一片暗影,他颀长的身影晦暗不明,让人捉摸不定。
石墨听得一怔,两套衣服?
虽不知道原因,但石墨还是吩咐人立刻去准备。
可也正是此时,洞口内的容月被声音惊醒,头脑昏沉,迷糊地披着衣袍走了出去,折腾了一晚,衣衫凌乱青丝披洒,这场景,在不明所以的人看来,显然是让人浮想联翩。
石墨更是目瞪口呆,这爷什么时候好这口了?
许是阳光有些刺眼,容月沉重脑袋一接触阳光便有些炫目,疲软的身子踉跄了一下,夜长君赶紧扶了她一把,在触及她异常冰冷的手掌时眸色动了一下,你脸色不好。
容月不动声色地退开他的手,劳烦王爷命人送我出去。
原本软下来的眸子倏然转冷,这场比赛对你很重要吗?
是,很重要。
甚至比你命还重要?
是!
不曾丝毫犹豫,她的眸色异常坚定而认真。
绣袍里的手微微紧握成拳,夜长君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强硬而霸道地将她打横抱起,转而对着石墨喝令,备马。
石墨从怔忪中反应过来,丝毫不敢怠慢,一路小跑牵来马匹。
然他几时见过自家的主子这般焦急的神色,而且,而且还是为了一个男人!
容月更是惊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惊慌,忍不住挣扎气道,你干什么,放我下来,两个男人抱在一起,成何体统!
然不管她如何挣扎敲打,这个男人始终是紧抱着她不放,容月不得不放弃挣扎,深吸了一口气。
王爷请自重。
我向来自重。
夜长君将她安放在马背上,又命人在前头为她带路。
容月看了他一眼,那颀长傲立的身影恢复了一贯的淡漠冰冷,她眸色微动,嘴巴微张了张,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而后跨马而去。
那消瘦的身影似在风中有些摇摇欲坠,夜长君的眸色有些复杂,若她真是女子,又怎么参加比武招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