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凌婉蓉心中更是得意,唇边展了一抹自信的笑,那可否劳烦公子替我带上?
芜离的唇边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然那笑意丝毫未达眼底,甚至带了一抹让人无法察觉的冷意和鄙弃。
那颀长的月白身影不语不动,凌婉蓉的笑意慢慢地有些僵掉,这个男人虽然表面上挂着温润的笑意,然她始终觉得疏远不可接近。
空气冷硬间,一条长鞭倏然破空而来夺了她手中的头钗,接着便听得一声娇喝传来,好精致的头钗,这钗我看上了!
两人抬眸间便看见千忆雪不知何时骑着马回了头,此时正拿着手中夺过来的钗子盛气凌人,眼中有几分得意。
凌婉蓉拂袖,你!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那又如何,这钗子上写你名字了吗?那朱唇轻笑,满是挑衅之意,转而对着一旁的男人道,喂,你说,这钗子戴在谁的头上更好看?
芜离似面露难色,看了看两人轻蹙起眉头,这位姑娘花容月貌,人面桃花,带在她身上自有一番风味。
凌婉蓉听得这话自是心花怒放,然那男子话锋一转,可忆雪小姐明艳动人,聘婷秀雅,若是带在你身上,也恰如点睛之缀。
千忆雪对于他棱模两可的回答自是不满意,你这不是废话吗,你只要说是我戴着好看还是她戴着更好看?
芜离的眉眼蹙得更紧了,这钗子不曾戴在头上,怕是无法分辨。
凌婉蓉听得这话,取下腰间的鞭子便狠狠甩了出去,势要夺回头钗,分个高下。
女人的妒忌心是不可小觑的,尤其是在美貌这件事上。
男人狭长的眉眼含了一丝狡黠之色,唇边勾起一淡淡的笑意,转身离去。
梯云台上临崖而建,地势高耸,四处皆是云雾缥缈,且可尽览湖光山色以及丰州城的景色都尽收眼底,是个欣赏风景的绝佳之地。
石桌上,容月与贺连城相对而坐。
有随从的丫头上前摆了茶几,泡了一壶茶。
月七公子的伤可好些了?贺连城提杯喝了一口茶,淡然开口。
无碍,劳烦贺公子挂心了。
贺连城的手摩挲着茶杯的边缘,又提杯喝了一口,别有深意地开了口,月七公子真是有意思,想不到宵王和芜离公子都能为月七公子大打出手,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大打出手?提杯的手一顿,微抬头看他,眼中有一丝惊讶。
怎么?芜离公子难道没有告诉你吗,你从高台上掉落的时候他们两人为了救你可是大动干戈啊。贺连城轻酌茶杯,细眼微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神色。
容月看了眼自石阶徒步上来的芜离,一路上是不是驻足看看四周的风景,而不远处凉亭中的夜长君此时正跟千玲珑和拓木王子一起品茗谈笑风生,这两人乍看,似与她都牵扯不上关系。
素洁的手握住茶杯,敛下眸子,心知面前的男人有几分试探,贺公子怕是误会了吧,我与芜离公子不过是数面之缘,萍水之交,至于宵王,他这一尊大佛,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贺连城只是挑眉笑笑,掩下了眸中的暗芒,提杯开始跟她闲话家常。
晌午时分,梯云台上的云雾消散了不少,青山绿水,更是看得分外真切,就连丰州城大街小巷里来回的人头都看得一清二楚,颇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容月跟贺连城下了两盘棋之后便有随从上前来报,我家小姐说光在山顶看风景多没意思,所以想请几位下去一同游湖。
容月与贺连城相互看了一眼,起身往一旁的凉亭走去。
既然是千忆雪的亲自邀约,作为参赛者,他们自然是无法拒绝的。
那就劳烦各位照顾一下小女了。千玲珑客气地道。
几人拜别之后便下了山,芜离看着那远去的背影,藏在袖口中的桂花糕几欲拿出来却又还是放弃了。
穿越梅林,几人发现千忆雪早已侯在湖边,一帆小船便停靠在身旁。
这么小的船?同行参赛的其中一人惊呼。
哪里小了?这游湖本来讲究的就是心情,岂在乎位置大小。提了裙角,千忆雪率先上了船,转身对着他道,你要是觉得船小,大可不必上来。
那人只得悻悻不再说话,跟着他们几人上了船。
这船不过是普通的渔船,容下一两人自然是不成问题,若是要容下他们几人确实是有些拥挤了。
这不过茫茫一片湖水,有什么好看的。那人的声音再次不合时宜地响起。
千忆雪显然对他没有耐心,鄙夷地道,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吗。
话虽不中听,然还是道出了几人的疑虑,这茫茫的一片水色,什么也没有,说是游玩,只怕是千忆雪心里打了其他的小念头吧。
果不其然,船行至湖中央的时候千忆雪脚下便暗暗一使劲,船身便忽然一阵摇晃,几人站在船上摇摆不定,然还没等他们稳定身型,船身便是接二连三地一阵剧烈摇晃,耳边是千忆雪得意的笑声。
梯云台上千玲珑见得此景脸色一沉,转身便匆匆下了梯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