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村民也是很难受,但是既然都一致投票决定要离开小岛了,这也没办法。大家都不想死在这里,外面还有他们的儿女在等待他们。
厉君庭也听了他们的投票会议,但是他没有吭声。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是要离开的,他只是一个过客,这些人确把这里当成了家。
蓦地,他看见站在门边的苏若水,大步走了过去,问,“伤口还痛吗?方叔说你的伤口可能会留疤,回去了……我想想办法。”
“不痛了。”她的眼睫毛微颤,抿了抿唇,“不必了,就算会留下伤口,砚丞也不会嫌弃的。”
厉君庭脊背一僵,愤怒地说,“江若,我们刚刚才共同经历了生死,你非要用这种话来扎我的心吗?你难道就这么矛盾?当时不顾一切的闯进去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现在的你,又到底在想什么?”
“……换成别人,我也会跟着进去。我并不是不顾一切,我知道那些蜘蛛没有毒,顶多就是痛一下,也不会怎么样。今天是第二十天,还有十天渡轮就来了,到时大家始终要回到属于自己的生活里。”她抬起眼,眼睛里带着悲戚,“我的生活,就是身为江砚丞妻子的生活,你懂吗?”
厉君庭默默地看着她。
良久,他笑了笑,“江若,你真是个残忍的人。”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开了。苏若水看着他的背影,一半她想要开口叫住他,想要冲上去抱住他,另一半的她捂住了自己的嘴,手也抓着门框不松开。
这样不就好了吗?
第二天,所有人都开始收拾东西。别看十天的时间好像很长,但他们这次搬家,应该是不打算回来了。
平时打渔都成习惯,还有几分慵懒的大叔们,在最后的这几天格外的勤奋,打了很多鱼,却又放归大海。
苏若水总能看到他们有人站在海边,远远地眺望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但是,等到第五天,“雪珍珠号”渡轮提前来了。
雪珍珠号的船长马隆从楼梯上走下来,看见所有人提着大包小包,不由得诧异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全都要走啊?”
老张和他算得上是很熟的老朋友了,拉着他就把几天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马隆听了之后感慨道,“我也是觉得住在小岛上很不好,你别我看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有三百六十天都待在海上,可我还是想住在城市里呢!你们想走,这是好事,可惜了我带来的那些货物,本还想给你们呢。”
“你这趟怎么来的这么早?”老张问。
“别说了,这一片啊不还有两个岛和你们一样住着人嘛,但是他们那儿这几天去了好多人,说是什么……在找人,把整个岛都给包围了。我问了他们的村长需不需要买东西,他们说不用,那些人给了他们好多吃的喝的,还给了钱。你说住在小岛上要钱干嘛啊?真是搞笑。”马隆说着说着大笑起来。
“也是奇怪。”老张嘟囔道,“难道是在找……”
“找什么?”马隆打断他的话,抱怨起了最近的事情,“哎,这段时间海上不好走,海盗猖獗,搞得我都想休息一段时间了。你们要是都肯离开这片海域,我也不用每次费油拐弯啊不是……”
用了大半天,所有人的东西都搬到了渡轮上。夕阳西下,大家看着渐渐变成小点的小岛,心情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