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去医院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医院的天花板,鼻尖闻到的是消毒水的味道。
易北川跟她说,她生病了。
她知道,她确实生病了。
曾经有段时候常常做梦梦到自已回到了18岁了。
易北川放慢了车速,干脆把车停在了一边。
“我不是应该在疗养院吗,你怎么从英国回来了,”童婳想起了易老太太前段时间把自已送到疗养院的情景,又想起了自已的儿子,眼泪瞬间地落了下来,一滴滴地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那样顺着下巴滚落了下来,嘶哑地问:“小星轮,他怎么样了?”
“小星轮没事,你别担心,”易北川把儿子从副驾驶位置上抱了起来,交给了后面的童婳,黝黑的眼睛看着她:“是我把你从疗养院里接了回来,这次是奶奶做的不对,我向你道歉。”
他干脆选择了隐瞒。
“没有,是我不好,我犯病了,奶奶把我送到疗养院是应该的,我,我生病了,”童婳低着头,看着自已的指尖,至今都不敢相信自已的这双手把儿子从沙发上推了下来,瓷白的脸孔上迷茫又痛苦。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已犯病了?
“你不抱他吗?”易北川的手里仍旧抱着儿子,胖儿子最近长得快,抱在手里沉地很,抱久了手臂发麻。
前段时间他刚做完手术,教授嘱咐过他最好不要过多使用重力,往往突发的事情出现让他措手不及,直到双手在不由自主地颤抖才让易北川知道自已的这双手怕是要废了。
童婳贪恋地看着儿子的睡颜,指尖轻轻地抚摸着易星轮肉嘟嘟的脸孔,可就是不肯接过易北川手里的儿子。
她怕自已会再次伤害到他。
“抱抱他吧,”易北川不动声色地把儿子交到童婳的怀里,看着妻子日渐消瘦的脸,眉宇间泛起了几丝心疼:“他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唯一的。”
童婳迟疑了片刻,小心翼翼地接过了易星轮,一看到儿子额头上遗留下来的疤痕,脑海里像是播放循环电影那样放出了一幕儿子摔到在地上,受伤的额头不断地流血,不免让她的心跳加快,心惊胆战地让她浑身颤抖。
隔了几秒钟,童婳无比自责地抓着自已的头发,不断地喃喃重复:“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推他。”
力道大的让她扯下了几根头发丝。
易北川伸手及时地扼制了她的手腕。
“小星轮没有怪你,”他看着儿子的睡颜,又看着童婳那张自责又惨白的脸孔,最终下定了决心:“你没有推小星轮,他额头上的伤疤是为了给你摘樱花摔伤的,他很爱很爱你。”
有一种谎言叫做善意的谎言。
易北川知道圆一个谎言就要说无数个谎言来实现,不过没关系,他相信自已有这个实力为自已的妻子打造一个完美的谎言。
童婳看着易北川,眼里满满地装满了不相信:“我,我明明记得自已推了小星轮一把。”
“没有,你没推他,”易北川说的斩钉截铁,眼神坚定地让她产生了动摇,“那是你的错觉。”
“错觉?”童婳看着睡着的儿子喃喃自语,“是我的错觉吗?”
“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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