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中时,她高一,徐泽言高三,老师觉得他们交往过密找了家长,因为都是好学生,老师谈话还算委婉。
沐南琛去的,代表了两家家长,直接和老师说两个人没早恋,就算早恋两家家长也都同意,从小就这样学习也没落下,老师你要是一定要拦着,两个孩子想不开出了什么事儿,这责任学校来承担。
最后老师被说的哑口无言,再也没找过家长,从此对两人睁一眼闭一只眼。
沐晨笑嘻嘻和徐泽言被沐南琛带出去吃火锅了,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根本没事,从小到大她最不怕找家长。
但后来她有点明白过来,徐泽言那时候大概是抱着慷慨赴死的心来着,就是那种老师恶毒父母狰狞全世界反对他们在一起,他也要牵着她的手宁死不分,大概还有开除记过禁闭流产山无棱天地合的戏码。
他其实一直有在沉默中爆发的心,只是在哪里点着火罢了,结果沐晨大大方方说他们没早恋,一切结束的风平浪静,他这炮仗憋屈着哑火了。
后来上大学,徐泽言送她去学校报到,帮着忙前忙后收拾东西,她因为离开家心情不好,一直很难过,后来最后一天他走的时候,两人在a大情人湖散步,他突然问她:
“现在不算早恋了吧?”
她噗嗤一下乐了:“再不恋就黄昏恋啦!”
在一起后反而见不着面,不过都是认识二十多年的人了,哪用隔三差五见面思念?沐晨像和父母一样定期给徐泽言打电话,也不会每天一堆信息留言晚安明天见,不过假期回去会腻在一起。
沐晨觉得男孩子应该都烦女朋友定期查岗电话不断,她也烦,小时候这样是因为不懂事,后来她明白再亲密的人也要彼此留下喘息的空间,有好些情侣分分合合都是自己作的,彼此各退一步和和气气的多好。
可世间的事就是那么回事,求不得的偏要求,你不求又偏逼你求,总之一辈子注定有那么多坎儿,谁也绕不过去。
徐泽言去美国之前来见她,提了分手,她其实挺生气。
他凭什么觉得自己一定不会和她走,如果他扔一张机票在自己面前,她一定会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念叨着国外的种种不好,嫌弃这嫌弃那,说不定就会埋怨他一辈子。
就算没法去,她大不了在国内等他啊,四五年怎么了,他们不是要过一辈子?
但他没给她这个机会,或许是终于受不了她了,或许是笃定她不愿等也不愿跟他走。
他觉得沐晨对他,只是习惯,不是喜欢。
她就知道,当初两个人就该演一出梁祝化蝶,折腾的寻死觅活才能终成眷属,他这辈子就消停了。
那么平凡的生活哪有那么多海誓山盟,彼此习惯着白头偕老不好吗?
她一个矫情的女孩子都不在意这些,他偏要计较。
不过二十岁计较这些,总比四十岁再幡然醒悟来的好。
有没有哭,她真的忘了,她是泪点奇低的人,说不定哭在哪一个小说,哪一个电影里了,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
白头如新,倾盖如故,大抵如此了,她不怪别人。
......
周末上午沐晨是被阮京惊天动地的敲门声吵醒的,沐晨面沉如水开门第一句话:“才10点你发什么疯?”
与此同时阮京:“都10点了你怎么还在睡?”
然后阮京就戳在客厅里等着她洗漱换衣服,急急忙忙把她拉出门:“走走走,看车去!”
沐晨下楼就看见黑色卡宴停在那里,周佑生在车里等着她们。
“他怎么在这里?”
“当免费苦力喽!正好他好像也要换一辆车,资本家啊!有人当司机还不好?走吧!”
阮京满不在乎,开门一把把沐晨塞进副驾驶座。
“知道你晕车,我对你好吧?”
“好......”要不是对阮京太过了解,沐晨真要觉得这又通敌叛国了一个。
身边周佑生眼中含着笑意,把装着豆浆小笼包的纸袋子递给她:“早!”
沐晨有些赧然接过早午餐,嘟囔着:“好了好了,我知道不早了。”
车展在会展中心举行,是几个品牌的联合车展,规模比较大,人流也多。车型大部分是城市suv,配上身材姣好的模特小姐,灯光打的熠熠生辉,很能激发大家的购买欲。
阮京见到心仪的车型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扔下沐晨就去试车了。
沐晨站在一边,很无奈:“那款车好看吗?方头方脑还那么高,她坐在上面能够到方向盘吗?”
她和阮京的审美还是这么南辕北辙,她偏好简约大方中规中矩,而阮京就喜欢五颜六色不按常理出牌。有时候她觉得,也许就是这样的人才能搞艺术设计,她自己太没想象力了。
身后周佑生帮她挡着来往的人流,笑了笑:“阮京还是一直喜欢男孩子气的东西,那款车性能不错,就是太耗油了。你喜欢哪个?”
“我不喜欢车,看着没什么感觉,可能外观流线型的好一点。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车?”
沐南琛也是,说起最新上市的什么车型各种参数头头是道,落到沐晨眼里根本没什么区别,哪怕她现在也开了几年车也没太在意。
“说不清道不明吧,可能就像女人喜欢名包一样,就像…你喜欢提子味道的甜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