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万个是故意的!
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酒杯扔在茶几上摔得叮当响,她淡漠道:“抱歉,去一下洗手间。”
然后直接起身离去,路过台球桌时,从后面拎起一直装死的阮京衣领,把她拖了出去。
“等等,诶,我把球杆放下...勒死了勒死了!”
.
沐晨在洗手间把刚才喝的酒吐了,她最近吃抗过敏的药,不能喝酒。
掬起一抔冷水拍在脸上,她也终于冷静了点,本来以为只有徐泽言一个人难面对,结果今天是组团做媒,围观群众泾渭分明,跟站队似的,两边人气旗鼓相当,用不用搞个民主投票啊?
阮京站在旁边递给她面纸,叹气说:“你还说是情景喜剧,现在人家摆明了是要回头追你,可这方法也不对啊,有这么当众施压的吗?他还不知道你这个吃软不吃硬的别扭性子?这还是当年那个徐泽言吗?你觉不觉的他变了很多?”
“谁能一成不变啊。”沐晨仔细擦掉脸上水珠,语气淡淡。
“也是,他这回可是有备而来,但周佑生也不甘示弱啊,你知道吗?他今晚本来说不来的,因为他要去见wk的项目负责人,前一刻刚谈完生意,后一刻就面不改色来这里和人家boss抢女人,你说他是公私分明还是要江山更要美人?”
“行了,哪来这一套又一套的?你不会以为他们两个真因为我影响公司合作吧?”沐晨无奈。
“你别不相信,wk给我们提出的条件特别苛刻,而且态度十分恶劣,你信不信他们下一个条件就是让周佑生放弃你了?”
“你是觉得我就值一纸合同啊?还是这俩公司这辈子就指着这一单生意活?”沐晨真想敲开阮京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
“好好,就算没有这种事,那他俩现在剑拔弩张,你站在哪一边?”
“审判席那边!”
都说了和她没关系。
沐晨推着她出了洗手间:“回去吧,你开车来的吧?一会儿你送我回去,我今晚就是来见王然姐一面,现在见到了,没必要再待下去了。”
“切,好不容易出来玩一会儿,好吧好吧,最后还是得我来解救你出苦海吧!早就跟你说过正宫娘娘地位不可动摇,周佑生什么的充其量就是个小秀女吧,留不留下我说了算!”
阮京走在前面洋洋得意,沐晨落后一步,弯腰紧了一下鞋带,再起身时,突然被人捂着嘴抱住,直接拖到了岔路另一边。
“晨晨你说是不是?晨晨?”
阮京回头发现本来跟在她身后的沐晨已经不见踪影了。
.
“徐泽言,你放手!”
沐晨被突然出现的徐泽言强行拉着走了挺远,忍不住狠狠甩开他的手,有点生气。
“你能不能别这样,我们最后给彼此留下个好印象不行吗?”
“不行!因为我根本不想放开你的手。”
徐泽言头也不回的拉着她走到了一间房间门口,伸手推开了房门,带她走进。
花香四溢,整个房间目之所及的地方铺满了红玫瑰,床上、地板、桌子,像是红色的海洋,屋内放着轻柔舒缓的音乐,灯光朦胧,光影变换,温馨浪漫。
她呆愣的看着徐泽言从怀中拿出红色天鹅绒的小盒子,打开送到她面前,那是号称男士一生只能定制一枚的dr求婚钻戒,心形切割的钻石周围镶嵌着一圈碎钻,灯光下闪烁着璀璨流光。
他轻声说:“晨晨,这是我欠你的。”
.
当年分手的话,他是深思熟虑,也是一时赌气。
她知不知道他喜欢了她多久,十几岁时就迫不及待等她长大惦记着把她娶回家里,她的任性他包容,她的坏脾气他忍耐,她说不早恋他就等,在他心里她早就是徐家的媳妇。
但在一起后,他才发现,也许她的心情和他并不一样,他希望她依赖着自己缠着自己,他希望他们能时时刻刻在一起,他希望她能和他整夜煲电话粥,因为他和别的女孩说话而吃醋甚至无理取闹,哪怕是吵架闹分手,然后他就气急败坏连夜坐火车从上海到北京哄她,或者两人别扭冷战,再哭着和好,一起看电影吃宵夜她吵着叫他背着回家...总之像所有情侣该有的那样傻。
可是,从来都没有,她从来冷静理智,从来克制矜持,从来不曾因为他而失态,从来没和他生过气,从来不说想念,甚至不说喜欢。
他和家中僵持,最绝望最无助的那段日子,她没有抛弃他,但她从来也没有支持他,她的眼神里写满了对他幼稚的无奈,似乎早就看透了他妥协的结局。
她真的喜欢他吗?或者说,她真的懂什么是喜欢吗?
也许,她只是把习惯当成了喜欢。
他必须赌一把,押上一切,赌她对他的在意能否胜过她的骄傲。
可他赌输了,她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有,他一败涂地,只能狼狈逃离。
在国外的日子,他用学习和工作来麻痹自己,诚然这也是他所追求的人生,他不愿被父母安排按部就班的活下去,他要自己闯出一片天地。
事业渐渐有了起色,他身边也开始有了来来往往的女人,却都不长久,有过几分真情,但更多的不过是露水姻缘,逢场作戏。
某天他随意交代秘书为过生日的女朋友挑礼物和花的时候,恍然惊醒,他送过她玫瑰吗?他记住过她生日吗?他为她哪怕是只为敷衍制造过浪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