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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不到晚上,整个北城的大街小巷都在传秦公馆的秦大少爷居然跟个男人搞在了一起,跟了谁?大家就不得而知了,参观了全程的人愣是没有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
因为男人当时被秦少爷护在怀里,看不清长相。
这虽然传的是沸沸扬扬的,但是秦总长还被蒙在鼓里,哪个有胆子敢嚼舌根嚼到总长大人跟前?
且不说秦总长信不信,即便是真的,那也是人家的亲生儿子啊!该护短还是要护短的。
自己说得,别人说不得。
不过谣言总是偏向于强者的,大家一致认为是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勾引了秦少爷,想攀高枝呢吧?
所以这就成了一边倒的风向,所有人都在骂沈清辞,不要脸,龌龊,肮脏,为了上位一个大男人居然去卖屁眼!真是连婊子都不如。
沈清辞作为这件事情隐蔽的当事人,当然是可以听见这些声音的,整个化妆间都在窃窃私语,最恶毒最肮脏的咒骂,像无数个炸弹,无情的轰炸着他。
而他只能当作没听见,沉默的做着手里的事。
可是邱莹她是知道沈清辞和秦萧的秘密的,她向来是尊重沈清辞的,无论他是娶了个女人,还是要跟一个男人,她都可以接受,她只是心疼沈清辞这个人,其他的事情,她都无所谓。
她听着那些人,还是沈清辞辛辛苦苦养着的那些人,顶着看似正义的嘴脸用着最肮脏的语言攻击着养活他们的人,她拿着凤冠的手都在发抖。
朱翠不停的发出悦耳的撞击声,惊扰了沉默的沈清辞,他知道邱莹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他接过邱莹手上的凤钗:“我没事,不听就好”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邱莹却听出了撕心裂肺感觉。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清辞,不是你的错你没错”快要听不见的声音,传入沈清辞的耳朵里。
其实沈清辞是真的没有什么,这些都伤害不到他,他也无所谓。
这么多年自己在他们眼里已经够肮脏的了,在他们看来,他已经是个残花败柳,被多少男人上过都不知道呢。
他早就不是沈家大少爷了,只是个有钱人就能睡的戏子而已,可他们总是不愿意去想自己正在受的是谁的恩惠,吃的是谁用身体换来的食粮?
邱莹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她觉得再听下去她得爆炸,但是现在阻止他们又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只能愤恨的瞪了一群忘恩负义的人一眼转身离去。
“没事”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是在鼓励自己,沈清辞戴上凤冠,对着镜子里风华绝代的人笑了笑。
秦公馆依旧一片祥和,父亲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母亲在厨房和保姆做着饭,有说有笑。
楼下的秦萧仰着头看着妹妹的房间,微弱的灯光映照在拉起来的窗帘上。
秦瑶应该没有说,不然家里不可能这么安静的。
在文枢楼时,他就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因为他感受到了同僚们传来的异样眼光。
异样过后就是同情,可惜。
还有不解,好好的少爷怎么就经不起诱惑,居然被男人勾搭上。
他也大概了解的现在的风向,没有人骂他,更多的是觉得秦少爷只是年轻经不起诱惑,被有心人利用了,都在斥责那个勾搭秦少爷的男人,恨不得将他抽经扒皮。
他迫切的想要见沈清辞,想拥他入怀,想安慰他。
他太想昭告天下,不是那个人勾引他,是他秦萧先爱上他的,不要骂他!
可是他不敢,也不能,既然人们都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那目前就是对沈清辞最好的保护。
所以他现在不能去见他,不能将战火引到沈清辞的身上,这样至少沈清辞是安全的。
他目前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和冷静下来的妹妹好好谈谈,他相信,妹妹现在已经可以理智的和自己说话了。
推开门,秦萧看了眼沙发上的父亲,果然还是有点心虚的,再怎么强大的男人,在父亲面前还是个孩子啊!
“爸”秦萧将手套和围巾取下放在了柜子上,换了鞋子,走进客厅。
“嗯”父亲也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没有过多的情绪,便又低头继续看报纸。
这使得秦萧暗自吐了口气,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没有去厨房看妈妈,他直接上楼,走到妹妹的房间门口,深呼吸了口气,手轻轻的打开了门。
“瑶瑶,哥进来了”
走进房间,带上了门。
秦萧看着抱着膝盖坐在床头的姑娘,心狠狠地抽着。
一边是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妹妹,一边是爱进骨血里的爱人,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想伤害他们任何一个。
他轻轻的走了过去,坐在妹妹的床边,看着才一下午,就好像瘦了好多,憔悴了好多的宝贝:“哥对不起你”
很真诚的道歉,没有换回秦瑶的一个眼神。
', ' ')('“你不要怪清辞,是我不让他说的”妹妹终于露出第一表情,撇了撇嘴角,眼泪就下来了。
秦萧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没有再说下去,说再多都是理由,这件事他本身就是做错了,没有理由可找,只能求得妹妹的原谅。
房间一度陷入了沉默,只有秦瑶低低的抽泣声,秦萧不停的给她擦着眼泪,直到哭泣停止。
“你们都是骗子,呜呜呜”一开口又哭了起来。
“是,对不起,我们都是骗子,不应该不告诉你的,对不起”秦萧将妹妹拥在怀里,温柔的哄着,不住的说着对不起。
哭声越来越大,控诉声也越来越大,憋的一天的气终于再也忍不住撒了出来。
天知道,她这一天在学校是怎么呆的!被学生提出几个错误来,最后不得不请假回家。
“对不起……”千言万语,都化为一句句对不起,他没有资格给自己找任何理由开脱。
“我喜欢他!!我真的喜欢他!哥!我喜欢他!”
“瑶瑶……他不行……”
秦瑶推开秦萧的怀抱,光裸着脚跳下床,像个丢了玩具的孩子,原地打着转,一头乌黑的卷发,凌乱的披散着,眼泪将几根发丝沾在了哭红的脸上。
“不行……为什么不行?你们太狠了……看着我傻傻的追着他跑!你们却恩恩爱爱,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低低的控诉变成了尖锐的喊叫,秦萧心疼的将她抱住“对不起,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哥哥哥!不行!两个男人怎么可以在一起!!怎么可以哥!不可以不可以!”她哪里还有理智可言,若是以前,她完全是可以接受的,毕竟在国外那么多年,见识的多了,见怪不怪,不喜欢也不讨厌。
可是这怎么能行?自己的哥哥和自己喜欢的人!而且他们明明知道自己喜欢他!怎么可以这样?
谁能走出这个胡同?
“对不起……”
秦瑶再一次推开了秦萧,她不能原谅,至少现在不可以!她接受不了!她愤怒的将秦萧往外推。
可是没有等她放门,门却自己开了。
两人齐齐向门口看去。
没有给他们惊讶和反应的时间,响亮的耳光已经在秦萧的脸上响起,鲜血从秦萧的嘴角缓缓流出。
这一个耳光大概用了父亲全身的力气吧,秦萧被打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脚步,他偏着头,任由鲜血直流。
他没有抬头,是不敢,是心虚,是自责,对于父母和妹妹的。
而对于沈清辞,他没有后悔爱上沈清辞。
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还是要选择遇见沈清辞,爱上沈清辞。
只是,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一切来的都太过突然。
这个耳光彻底将秦瑶震醒了,这不是她想要的,如果她想让父母知道,回家就已经告诉父母,她彻底慌了。
可是父亲却没有给他们慌乱的时间,刚刚站稳的秦萧被父亲抬起一脚结实的踹在了胃部,冷汗瞬间从秦萧的额头暴出,胃像是在肚子里被利爪揉捏成各种形状,再松开,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疼。
他像个虾米一样,弓着身子躺在地上,痛苦的抱着肚子,却没有哼一声。
他完全是可以避免父亲的伤害,可是他不能躲,得让父亲先撒一顿气,接下来才能好好谈。
“爸!爸!对不起对不起!您别打哥哥!对不起!”秦瑶也不知道她在道歉什么,她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她无法看着父亲像在踹一条畜牲一样,踹着她最爱的哥哥。
父亲的殴打还没有停止,全程一句话没有,沉默的可怕。而门边的母亲就像是傻了一样,还没有从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男人搞在了一起这个震惊她三观的事情里脱离出来。
她是一个传统到不能再传统的女人,大家闺秀,断袖这样的字眼,甚至都没怎么听过,如今却要告诉她,自己的儿子是个断袖?
滑天下之稽!
秦萧躺在地上,鼻口鲜血流了一地,父亲还在殴打着,秦瑶光着脚跪在地上抱着父亲的腿,却被父亲一脚踢开她跪着爬到母亲的跟前,抱着母亲的腿求着:“妈,救救哥哥,再打下去就要打死了,妈!他是您的儿子!他是秦萧!妈您醒醒!妈!”
可是母亲像是傻了一样,转身离开了房间,自顾自的下了楼。
“妈!!!”秦瑶趴在地上痛苦的哭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也顾不上穿鞋子,疯了一般冲下了楼,在院子里的房子里找到了六叔:“六叔,救救哥哥,爸要打死哥哥了!快点”
六叔正在擦着手里的枪呢,被小丫头这梨花带雨的样子吓了一跳,也顾不得还没有装起来的枪,冲进了房子里,顺着动静跑上了楼,眼前的一副惨烈景象,总长的一副模样,还是十几年前在战场上见过。
“总长!冷静一下!”秦瑶算是终于找对了人,六叔就算劝不住父亲,武力也是能制服父亲的,事后父
', ' ')('亲也不会怪罪六叔,只会感谢六叔还好制止了他这个入了魔的疯子。
一场血腥的单方面战争终于结束,秦萧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虽没有伤到要害,可是光疼痛也够他受的。
秦父被六叔拉下了楼。
秦瑶跪在地上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不知道如何下手,手刚要碰到哥哥又缩回去,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
“哥,对……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没……想告诉他们!对……不起”秦瑶拿着手帕,不停的擦着满脸是血的哥哥,哭的一抽一抽的,话都说不连贯。
“没事,不哭了!”快要听不见的虚弱声音让秦瑶哭的更狠,从抽泣变成了孩子般的号啕大哭。
“别哭了,脑子疼”满是血污的嘴角抽了抽,本来脑子就被父亲踢的嗡嗡作响,现在还要被这丫头吵!
真是造孽啊!
造孽啊!
可是造孽也没关系啊,只要能和沈清辞在一起,那就继续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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