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眠已久的系统警报拉响:“喂!”
“叫什么,这是正经的教育内容。你信不信大把人上了大学还以为小孩是屁股拉出来的。”宁映白说的是她的本科舍友。
“你们俩还缺性知识?”
“性教育又不只是教人怎么做爱。少一个安全期避孕、体外避孕、我就蹭蹭不进去的是一个。”宁映白义正辞严,“有些事只有懂了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吧。”
“……行行行,你是挺会保护自己的,你能。”系统暗指宁映白专找处男这种歪门邪道。
“爱的教育,性教育,死亡教育,这叁个我能搞两个。”
“哪来的俩?你们俩成天秀恩爱也叫爱的教育?”
“把你杀了就算死亡教育。”宁映白说的是玩笑话。见到宁容心之后她进一步确认和母亲的关系仍是她心上的一道疤,至少在亲情之爱这一方面她也是不明不白的。
“你打算怎么教?”
“用身体教。”
“我叫你来这里不是拍av的!”
宁映白灵机一动:“拍av……哎,你都是系统了,我们俩在这边拍带脸的视频也能摆平的吧?”
系统快被她激发出自主人格了:“你还记得你是老师吗!”
宁映白似乎对她的性教育课程看得很重要,陈靖阳看她备课的模样比备英语课要认真很多。
该说几节课?涉及哪些方面?该说到多深?她拿不准。
初一下学期生物老师一本正经地讲过课本上的人体生理结构,下面的同学嘻嘻哈哈。当时好像也开过生理课,全年级的男生女生分开上的,女生说的是乳房发育月经来潮一类的,那会儿宁映白都和月经是老朋友了。陈靖阳也说当年的内容太浅显易懂他都忘记说了什么了。
宁映白就记得她初叁的同桌快毕业了还不知道尿道和阴道不是一个口子。
“我看你生理知识挺齐全的啊,嗯?不像没人教过的。”
“真没教过。感兴趣就会去了解啊。你不也一样……”
“不一样,你是有色心没色胆,我是实践派。再说了,你们又不需要照镜子才知道下面是什么结构。”
“行行行……说不过你。那你觉得,教这些该起到什么程度的作用呢?”
“不知道,为人师表,传道受业解个惑,再多的也指望不上了。大学里水课那么多,难道老师就指望人人在听么?能有一两个人在未来用得上某个知识点也不错了吧。我猜的。”
两个从来没有在水课上听过讲的人相视一笑,然后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
宁映白懒散地倚着床头,立在床上书桌上的笔记本屏幕已有许久没有变化。陈靖阳坐在旁边的电脑桌前清理游戏日常,他尝试叫宁映白一起来玩这个他最喜欢的版本,被宁映白说“你十几年前就叫我玩过了,你老爱回忆从前,不记得当时怎么被我骂跑的?”他想说你干嘛只记得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房间里很安静,就剩下空调和电脑运行的各种声音。
入冬之后陈靖阳感觉自己完全理解了宁映白为什么会选择住在这套小房子里。
他一共去过宁映白身份证住址上那个家里叁次,两次算是偷情,还有一次是见家长。那间房子也是这般相似的老式职工住宅。宁映白的房间比起她家的总面积说得上宽敞,
她说她不喜欢以床为房间中心的布局,所以她的床既靠窗也靠墙,睡起来还有点宿舍床的感觉。
现在住的这套房子主卧也是如此。靠墙的双人床对他们说不上宽敞,宁映白倒很喜欢两个人依偎在电热毯上取暖。z市的冬天比x市还要湿冷上一些,虽然空调开着,她还是需要用电热毯或者热水袋来暖脚,要不然就踩到陈靖阳身上。
不光做到那个年代他们没能做到的事,也要体验一把在她从小生活的房间里同居的感觉吗?
“谁能想到咱俩在一起的第一个冬天竟然是十一年前的冬天?”刚入冬的时候她是这么说的。
“啊……”陈靖阳的确没注意到“在一起的第一个冬天”这个点。此地的夏天过于漫长,他们的爱恋又过于炽热,便把在四季变换中一起走下去当成了理所应当的事。
宁映白食指戳着她的脸颊说:“去年的这时候……有人还是炮友呢,炮友兼小叁。”
“也不能算吧……去年这时候你都分手了啊。”
“少半个身份能差很多么?我是说,现在再想起来那种心酸的感觉会不会很不可思议?”
“知道你还说……”
“你很委屈?”
“嗯。”陈靖阳扯了个枕头把下半张脸埋了进去,“你那时候不是也喜欢我么,你又不说,就让我一个人猜。”
宁映白还有理了:“你也没说啊,你后来才告白的好不好?”
“你都看得明明白白了!全世界谁看不出来啊!”
“嫌我吊着你?”
“我不敢。就是想起那时候……可真是心酸。”才一年么?他已经不敢想象那些没有她的日子了。
“行啦。我是说,今年圣诞节怎么过?”
“周一周二啊,你要上课,想翘也翘不了。”
“没意思。去年那么暧昧的圣诞节可找不出第二个了,你听过那句话吗?暧昧才是一段恋爱关系里最完美的阶段,我看小说经常看到主角在一起就不看了。”
“喂!”
“那世界末日怎么过?去qq空间上翻一翻你转发的说说看小的你怎么想的?”
“给我的每个号停在出生地点,充满仪式感地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