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阳紧急搜索第一次上门该给丈母娘带什么,又不好意思去向老张取经。
空手上门吧没礼貌,带礼物又感觉丈母娘不会收一个十几岁的小孩的东西。
宁母长着一张和宁映白极为相似的脸,雕刻着岁月留下的痕迹,神情带着些许阴郁。陈靖阳想宁映白过了三十年难道也是长这样吗?
除了自家那不太正经的父母,他还是有点怕别家家长的。
而且这是他未来的丈母娘。
对于宁映白和宁母之间的矛盾,陈靖阳略知一二,大概就是宁母受不了宁映白的生活作风。
“我男朋友,过几天我要跟他出去旅游,就酱。”宁映白语速极快,话都没说利索。
宁母全方位地打量着陈靖阳,看得陈靖阳无比心慌。
“自我介绍啊你!”宁映白在陈靖阳背上推了一把。
“阿姨,我叫陈靖阳,是宁映白的初中同学和高中同学,马上也是大学同学。我爸是做生意的,我妈在文化局上班……”陈靖阳自报家门,越说越小声,也不太敢直视宁母。
“多久了?”宁母问宁映白。
“呃,我数数,十一月到现在……快九个月?大半年了反正。”宁映白一个准大学生,还得掰着手指数数。
这组对话在陈靖阳听来,特别像问宁映白肚子多大了,九个月完了该临盆了。
“行吧。”宁母颔首,“小陈,阿白这孩子性子比较冲,还需要你多担待了。”
“不会,阿姨,她性子不冲了我还不习惯……”陈靖阳有点害羞地说。
“什么话啊你!”宁映白不乐意了。
“阿白,对小陈好点。”
“我对他还不好吗!我都带回家了!”宁映白叫嚣。
宁母跟陈靖阳寒暄了几句场面话,俩小孩就进了房间商量买票订房的事了。在宁母看来,陈靖阳就是一个稚嫩的小孩,远谈不上把唯一的女儿托付给他。可是宁母也有三年没有见过这个神气活现的宁映白了,这三年里她想过无数次如何去修复母女关系,都开不了那个口。看来还是得借助一个外人的力量,甚至该指望这个小孩来给女儿带来快乐。
自己教育孩子是挺失败的。
陈靖阳和宁映白去了邻省的一旅游胜地,那里有一座相传极其灵验的寺庙。二人上了山,一个朝东一个朝西地分头行动,结果是一个挂了同心锁,一个求了姻缘签,再碰面时互相嘲讽对方幼稚。
八月的盛夏天,全国普遍高温,他俩爬了一次山就窝酒店里不想动了。陈靖阳心心念念的和宁映白过夜也好歹是在上大学前度过了四天三夜。
月底,他俩在家长的陪伴下大包小包地去了X大报道。好消息是宿舍就在对面楼,坏消息是X大今年开始大一不准外宿,同居计划暂时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