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女朋友出轨了还能冷静地做一个旁观者,这人真是神人啊!“如果我说,不仅仅是这几天的相处呢?”
“什么?”
“算了。”陈靖阳虽然不学无术,好歹也在一所工科院校混了快三年,觉得自己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科学精神的。面对一个专门搞学术的,他要是往穿越上扯,那等于自报家门他是sb了。“以前我们一起上学的时候,无所不谈无话不说。是,我们中间有五六年没有联系过,可是当我们再坐到一起,还是能从天黑说到天亮,说得口干舌燥都停不下来。我抛的每一个梗她都能接上,她抛的我觉得我接得也还成呢。就像这些年里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你行吗?陈靖阳是在这样问祝凌。他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能做到和宁映白的电波完全同频,他看祝凌和宁映白的相处模式就只是一对校园里随时可能会分手的寻常情侣——就是偏见又如何?
“我不否认曾经你和她是挚友。可是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据我所知,那时候你什么都没有做。这些年是她一个人挺过来的。”
祝凌一下子就戳到了陈靖阳心里最内疚的地方,也是他最痛恨自己的地方。为什么被宁映白拒绝了几次之后他就退缩了,如果他再勇敢一点、脸皮再厚一点去死缠烂打宁映白,那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就算只是朋友,那也不会让她踽踽独行。
大宁映白说不是他的错,是她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可是一旦动了念头往这个方向想,他就停不下来自责。
祝凌缓缓地说:“我并没有觉得我对她而言就一定是最正确的那个人,但同样你也不是。她好不容易从过去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心理恢复健康了,你说你和她有多么合拍,也是建立在她不再拒绝与人交流的基础上吧。所以你只是坐享其成罢了。”
陈靖阳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往下三路上扯,那是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拿出来的杀手锏。只用肉体上的欢愉就能证明他能和宁映白是天生一对的话,他最初也不会那么排斥靠屌上位。他还是更想追求心灵上的相互吸引。
他在祝凌的话中找到了破绽。“她根本没有恢复健康,她还是很不好。你会这么觉得,说明你真的,一点都不解她。”也许是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陈靖阳在说这句话时有一点难过。
祝凌动摇了。他看到的宁映白,是她想让他看到的她吗?
陈靖阳看不到祝凌的内心活动,如果他看得到的话,还会再加上一句:是的,就连在床上都是她表现出来的,她需要的是一个在其面前不用穿戴任何伪装的人。
二人都暂时没有再说话,宁映白走入咖啡厅一眼就看到这俩男的在床边的卡座里相互瞪着,一言不发。她叹了一口气,去给她造的孽收拾残局去了。
宁映白走过来就坐到了陈靖阳旁边,也就是祝凌的对面,这刺痛了祝凌。
“我来吧。”她对陈靖阳说,“你去外面等我。”
“不是说好的咱俩一起吗?”陈靖阳不愿走。
“你知道说好咱俩一起你还坐这里干嘛啊!”宁映白吹胡子瞪眼地说,在陈靖阳头上猛按了一把,手滑到他的斜方肌上掐了一下,“走吧你。”
这动作实在是太暧昧了。
陈靖阳从座位上站起来,宁映白侧着身给他腾位置离开。在陈靖阳挪到她面前时她在他背上猛地一推,他没站稳,一个踉跄,得是扶着桌子才没摔着。
这还是没伸脚绊他,宁映白还想哪天陈靖阳喝矿泉水的时候从正面给他水瓶一巴掌,呛得他要喷出来才好。
都是老把戏故技重施,宁映白都没发觉自己幼稚的那一面被翻出来了。
而祝凌一直注视着她,看着她因为另一个男人的背影发笑。
宁映白看陈靖阳出了门,拐到她看不到的地方了,才收起了对复刻初中恶作剧的幻想。
她端正了坐姿,这半个月里她预想过很多次和祝凌说分手的场面。她做的事情已经够丑恶了,至少在最后还是维持体面吧。她要镇定,不能说到一半就哭哭啼啼地说不出话。
“分手吧。”她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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