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瘸一拐地走进建安宫,马劲、之远、刘羽等人便围了过来……
“沐焱,不是说关三个月吗,怎麽才十天就回来了?”
“沐焱,你脸上怎麽那麽多伤?”
“沐焱,你怎麽瘸了?”
“沐焱,冷宫里什麽好玩的?”
……
七嘴八舌的,我都不知如何回答,更诧异的是一向很关心我的马劲愣愣地上下打量了我好几回,不吭声……
好半响才开口说道,“沐焱,才十几天不见,你就怀孕了?肚子还这麽大……”
话音一落,周围一片寂静,我错愕地看著他,额头、後背、手心等等冷汗直冒,他居然还走上前掏出手绢一边替我擦汗,一边说道,“天又不热,怎麽出这麽多汗水。恩……书上说怀孕後身体会变得虚弱,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来,我摸摸……”
我哭丧著脸,推开他摸向我肚子的手,解释道,“马劲,别瞎说,我是男人,怎麽可能怀孕。”而且我还这麽小……
刘羽也在一旁搭话道,“男人生孩子是很稀奇,可我听说,两百年前的皇帝就跟一个男人生了孩子。所以你跟皇上生个孩子也就不见得奇怪了。”
我心里又是一惊,这事我也是知道的,只是一时著急著辩解,把这事给忘了,忙摸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解释道,“我吃太多了,肚子才涨这麽大的,绝对没有怀孕。”
一向理智过人的方之远,居然也一脸的疑惑,问道,“冷宫有什麽好吃的,能把肚子吃成这样?”
咦……难道他们不知道我是逃跑後被龙喆从宫外抓回来的?
“冷宫里只有冷馒头,哪会有好吃的!我太饿了,刚才在乾清宫不小心多吃了点。”
说著便推开众人,朝自己屋里走去,而之远显然没有因为我进冷宫的事而同情我,同我、马劲和刘羽进屋,又吩咐子安关上房门,开始教训道,“冷宫里有冷馒头已经不错了,好些人连冷馒头也吃不著呢。再说了,进冷宫还不是怪你自己,谁叫你老是惹祸的?”
我也知理亏,没有辩解,还频频点头表示自己已意识自己的错误了……
随後听到一旁的马劲说道,“也对,书上记载,能使男人怀孕的丹药所需的药材引子都是世间罕见之物,很难求得,就算有药材,一般人也不能炼取丹药。更糟糕的是,书上并未写,吃下丹药,要如何才能怀孕。嗯……所以沐焱想要怀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我什麽时候想怀孕了?这马劲纯粹是在无中生有,误导大家嘛,呜呜……
再一想,难道……难道想怀孕的是马劲本人?难道……马劲进宫就是为了产下皇子、并父凭子贵然後那个什麽什麽的?
若真如此,我……我就太对不起他了,忙问道,“马劲,这事你怎麽这麽清楚?”
马劲一脸同情地看著我,回道,“我也是替你著想,皇上对你那麽好,而你是男人,若无法生子,皇子一事势必会成为你与皇上感情的绊脚石,所以去查了些古籍。哎……现在想来,也只是徒劳。你不过只是打碎御书房的麒麟镇纸,便被皇上打入了冷宫,忍饥挨饿不说还浑身带伤,现在又要立後选妃了。想来皇上并不如我所想像的那麽怜惜你,就算有了丹药,也定不会给你吃。沐焱……你也别难过,往後有我陪著你。”
马劲自顾自地说完,便伸开双臂,不知是想与我抱头痛哭,还是打算安抚我……
不过我也顾不了他了,激动地问道,“什麽?什麽?因为我打碎了镇纸,才被打入冷宫的?不是伪造圣旨?”
一出口,才知不妥,龙喆一定是不想让我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中,说穿了是不想我在大臣以及宫中众人眼里有污点,所以才说我是打碎了镇纸。而我现在却自己把这事给抖了出来。忙伸手捂住嘴,扫了一眼之远、刘羽、马劲和子安,都是一脸的惊诧,眼睛睁得斗大地看著我。
我心里苦阿,呜呜,现在不说清楚,恐怕是不行了,解释道,“二月十五,解除公主与雷严婚事的圣旨,是我伪造的。”
随後他们四人又是一阵呆愣,刘羽最先反应过来,饶有兴趣地问道,“後来呢?後来呢?”
“後来?我就进了冷宫。”还能有什麽後来?我都不知道那事现在什麽情况呢……
马劲也总算回过神来,放下双臂,问道,“没了?”
我点头道,“没了,那事现在怎麽样了?”
方之远回道,“那日後来又出了一道圣旨,赐婚,公主与德君殿下。所以德君殿下已经出宫,并入朝为官,任尚书省郎中一职。只是看现在这情形,婚期怕是会延後一阵子了。”
心中惊喜,嘿嘿,看来我的圣旨也没白伪造,想著想著,嘴便咧开来,却被方之远狠狠地瞪了一眼,接著训斥道,“沐焱,你也太乱来了,伪造圣旨这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要不是皇上护著你,你现在已经被抄家斩首了。真不知皇上怎麽会这麽护著你,不过必定有他的用意吧。”
我想说,连龙喆都没骂我,你怎麽可以骂我呢?可不敢,呜呜,只好低头认错说道,“之远,我知道错了。”
“这次皇上帮你隐瞒了,可你以後也得知道分寸。虽说皇上宠著你,可你也别老替皇上惹事。沐焱,你可能还不知道,那日圣旨一下,朱大将军和雷大人等人第二日都称病不早朝,听说早朝的大臣人数少了一小半。後来也不知怎的,早朝就被皇上下旨取消了,到现在也没恢复。不知皇上的这麽做的用意是什麽,可想来皇上现在也是头痛不已。”
听了这话,我本打算检讨并内疚一阵子的,可刘羽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只听他兴奋地介面说道,“前几日我碰到林涧,跟他聊了几句,他说皇上这麽做一定是想借机收拾朱绍。不管皇上如何不替他留情面可都是皇上,朱绍这样煽动群臣不早朝,事情摊开来说,世人都会指责朱绍,而皇上将来若想拿下朱绍,这也可以成为一个藉口、一条罪状。”
刘羽还欲说下去,被方之远狠狠地敲了一下脑袋,“刘羽,你也是的,老大不小的人了,也该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了。这种事情你也敢在建安宫中胡言乱语?小心你的脑袋。”
刘羽捂著头,苦著脸回道,“我就听了一下,主要是林涧在说。”
我听得有些兴奋,使劲给刘羽使眼色,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可方之远在一旁使劲用眼睛瞪我,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