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气!死、死了!
这守卫连忙爬起, 准备喊上一声, 却隐约见得银光一闪, 几息过后, 同样倒在了地上。
“刺、刺客……”到底还是没被人听到。
东宫的书房内, 云即礼正立于案前,提着墨笔完成一幅山水图。
简单地勾勒几笔, 便有了山与瀑布的轮廓。
作画讲究一气呵成,云即礼也就没有停下来, 继续勾画他想象中的样子。
因为早已构思了两个时辰, 落笔即为心中有数, 所以他将这画作完也并未用上多久。
只是…在望着成品时, 云即礼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
又是这样,虽有形、但无神,不得韵味。
练了这许久,还是没能画得像谨皇兄所画的那幅山水图那般。
至于其中的原因,云即礼其实很是清楚。
是因为那些山水,无不仅存在他的想象之中。
他都从来没有见过,又怎么能画得传神呢?
云即礼垂下眸子,睫毛也随之在脸上投出一小片阴影。
他出生在这皇宫之中,又在冷宫中度过了那么多年 ,还从未走出去过。
不得自由。
云即礼站在笔墨尚且未干的画前,想起了以前谨皇兄同自己的那段对话。
云谨只是看了两眼,就轻易地将他画中的不足指了出来,“这处的色彩过浓了些,人物尚可,唯独这些山水…少了些许的灵性。”
云即礼也同样是这样认为的,但却又不知该如何改起。
云谨只是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示意他在一边站好,随后拾起了案上的那根墨笔,兀自修改起来。
不过添了七八笔,画给人的感觉,立即与之前截然不同。
云即礼不禁眼前一亮,由衷地夸赞道,“皇兄好厉害!”
可他又想起了自己,那点儿喜气顷刻间消散的一干二净。
云即礼的眉间现出了些许的懊恼,“可我试过很多次,怎么也画不出这样的……”
云谨看着眼前情绪低落的少年,眸光略动,拿了一旁的小甜糕给他。
“我观察过即礼所作的这些画,其实即礼很有天赋。唯一的短处,似乎就在描绘山水之上。”
云谨思索了下,有了些眉目,“或许,问题的根源只是在于,即礼并未真正见过这些山水。”
云即礼拿着母妃专门做给他的小甜糕,看起来也对此很是赞同。
“对,皇兄…我从来没见过。”他将小甜糕咬了一口,觉得甜得恰到好处,语气不无遗憾,“我好想见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