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太简单了。”任茵给他泼了盆凉水,“先不说我们如今的修为全是依托于那个如今尚未露面的幕后之人,能不能顺利达到化神期这个问题。那人将我们弄过来的目的暂时还不清楚,不将他揪出来,我们平安离开的可能性太小了。”
“可是……”越之抱着胳膊,皱眉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个‘游戏系统’真的是依托于那个人,他一旦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会怎么样?”
任茵默然。
良久,她才道:“这跟我们能不能突破化神期顺利开启位面通道一样都只是猜想而已,没到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说的没错,但是如今找那个幕后黑手的进度似乎卡住了吧?”越之提醒道,“既然你的计划没有进展,我提议,不如赶紧增加修为,万一我的计划可行呢?而且,增长修为这种事又没什么坏处,对吧?”
任茵被他说服了:“……行吧。”
越之这个练级狂魔提起修炼,几乎可以算是如数家珍,滔滔不绝:“据我研究,在这个位面修炼还是得靠秘境之类的地方,我来的路上正好听说过几个地方,我们可以去看一看……”
“等等,”任茵忙打断他,“温师兄就快要回来了,就算要出去,也要等他回来了再说。”
“行,”越之有一些遗憾,不过他知道温青言可能会带回什么关于“玩家”的珍贵线索,也只好答应暂时不离开合光仙宗,临走前还不忘扭头道:“不过就算不去秘境,在宗门里也是要每天修炼的,别偷懒啊!”
任茵简直怕了他这修炼狂魔的架势:“我知道了!”说完忙不迭地跑了。
越之是抱着明确的任务目的进来的,十分勤快,虽然暂时只能留在合光仙宗,但他也没闲着,短短几天就把如今的形势摸了个七七八八。不知他怎么做到的,居然还跟涅槃宗那头搭上了线,了解到不少那边的消息。
也让暂时联系不上小月的任茵终于了解到了涅槃宗里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老实说,“玩家”之中发生了一些令她啼笑皆非的事。
“他们觉得位面的消息是我在骗他们?”任茵抱着胳膊,冷笑道,“我骗他们有什么好处吗?”
“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只是大部分人都不相信这不是个游戏——他们也拒绝相信彭则真的死了。”越之安慰道,“人类面临即将到来的危机时总是会下意识拒绝相信现实,你要理解。”
任茵无所谓地道:“不信就算了,反正也没指望他们帮上什么忙。”
“难怪他们对你有敌意,看来是将你归类为制造恐慌无事生非的那种人了。”越之道。
“除了这堆针对我的流言蜚语之外,你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吗?”任茵问。
越之想了想:“我只是稍微了解了一下现在的局面,除此之外有一个消息你或许会感兴趣。”
“哦?”她半信半疑。
越之沉吟片刻,大概是在思索如何叙述这件事:“唔……其实在涅槃宗曾经有个人,大概也是主播,通过弹幕里的消息得到了一些线索。在你告诉小月真相之前,他就曾经在涅槃宗内宣扬过这个消息,可是因为当时没有任何人相信他……后来他就带着几个关系好的朋友离开了涅槃宗。”
“你的省略号里应该省略了不少内容。”任茵一针见血地指出。
“无非就是排挤和欺压之类的惯用手段,你猜得到,我就不多说了。”越之摊手。
“所以我才讨厌人多。”任茵叹道。
“我在想办法联系那个人,如果他也在想办法离开的话,我们应该能互相交流一下线索。”越之道。
任茵赞同地点头,但还是道:“我得提醒你一句,这地方想要联络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难度不小,你最好别抱太大的希望。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消息吗?”
“没什么重要的,”越之回答,然后又随口道,“涅槃宗如今高层集体闭关,虽然剩下的大多数人嘴上都说自己不信位面一说,却在永昌皇城附近积极开拓地盘,很像是要在那里长住的意思。”
“没办法,毕竟登出功能至今都是灰色的。”任茵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希望他们行事不要太嚣张,毕竟旁边就是皇城。”
大概是任茵的乌鸦嘴功力太强,又隔了几天,温青言终于风尘仆仆地回到宗门,还一脸新奇地给她带回了一个消息:“你知道吗,涅槃宗——就是异族设立的那个宗门,想要进攻凡界皇城,被阵法阻拦,死伤惨重啊。”他唏嘘着摇头,“很久没有见到这么肆无忌惮行事的修士了。”
从温青言的态度任茵可以猜到那群人作了什么死,能让他感到新奇的事情,怕是在整个修真界都算得上新闻了。
“他们一群修士,怎么惹上凡人了。”任茵虽然是在提问,语气里却没什么惊讶。
提到这事温青言几乎忍不住笑:“异族大部分似乎都没有修士不该影响凡界的想法,这大约是因为他们没有心魔一说。据说最近涅槃宗在皇城外行事过于猖狂,竟有人打起了皇家别苑的主意,凡界皇帝震怒,请了高阶修士出手相助。涅槃宗却不知收敛,干脆直接冲去了皇城——然后就被阵法给阻住了。”
这波澜起伏鸡飞狗跳的剧情惹得任茵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好了,良久才吐出两个字来:“……佩服。”
越之说得不假,他们还真当是玩游戏呢。对于这种掩耳盗铃的心理状态,她什么都不想说。
说完这个八卦消息后,温青言回到了正事上:“我这次去魍魉岛的收获不小,带回了——”
“啊等等,”任茵打断他,“我叫一个人过来一起听。”
“谁?”刚回来的温青言表示疑惑。
于是她发完传音金符后简单介绍了一下越之的来历,温青言这才恍然,残酷地指出真相:“这么说,那边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可以这么说。”任茵有些丧气地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