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了狗了。
这莫名其妙的见家长氛围是怎么回事?
司悟没动,平静地喊了双亲:“父亲,娘亲。”
神启高冷地从嗓子里挤出个单音,尔岚则笑眯眯地摸了摸儿子的头:“此番辛苦你了。”
司悟回了一笑:“无碍。”
“等会儿去栖龙山石洞的暖泉里泡泡,恢复得快些。”
“好。”
神启牵着妻子,迈步进屋,斜睨那个抱着人不撒手的神君,冷哼道:“她回界以来,哪日不是被你扰得不得安睡,你也好意思厚颜说许久不曾与她亲近。”
尔岚在苍无君面前一向是拘谨守礼的,站定后立即屈膝行了一礼:“君上。”
沈景之挺直了腰杆,肃着一张脸,在神启轻飘飘扫视过来时,紧张地吞了下口水。
怂得没眼看了沈景之!他暗骂。
只是这神启君虽说是司悟的亲爹,和司悟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身上的淡漠疏离却和司悟差了十万八千里。明明是同样的浅金色眼眸,司悟看着他他还能没皮没脸地开几句玩笑,被神启看一眼,他整个人都差点打哆嗦。
神启的目光只在他身上落了两秒,眉梢微挑,望向司悟:“就是他?”
司悟含笑答是。
神启不由又将目光转到沈景之身上,上下打量半响,语重心长道:“其实不打紧,为父活了千万年,认识的龙千千万,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是雌是雄都一样,无非是寻个伴度过漫长的岁月,有些龙相伴数十万年也未见得能孕育出小龙,我与你娘亲是运气好才得了你。”
沈景之听得一头雾水,去看司悟,那厮却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鳞纹……
陆续发生了太多事情,他一直想问问司悟到底怎么回事,事一多就抛在脑后了。
“怎么?龙鳞认主了?”苍无笑问。
神启松开尔岚的手,在矮桌旁跪坐下来,倒了两杯茶,一杯给挨着他跪坐的尔岚,一杯自己喝:“认了,快小半年了。”
苍无若有所思,俄而说:“这也是你们的缘分。”
司悟听他话里有话,忙问:“师父此话何意?”
“他曾救过你两次。”
此话一出,不用说沈景之,他从司悟的父母露面时就是懵的,司悟更是诧异,而本该知情的尔岚,也茫然地看看沈景之,再看看苍无:“君上的意思是,此人便是当年在司悟山救下我和小龙的恩公?”
“你没认出他来?”苍无奇道,很快了然,“尔岚,想是近来修炼又偷懒了。”
尔岚脸颊一红,低垂下脑袋,喏喏地:“今后不会了。”
司悟急道:“师父!”
苍无知他心切,也没吊他胃口:“你娘亲怀你时,几乎所有灵力都集入腹中护你平安,待到生产之时更是灵力微弱,你父亲又不在身边,她险被山贼拿了去,恰凡黎带军途径司悟山,救下你娘亲,并守在旁边,等你出生了才离去。第二次是你险些魂飞魄散,又遇上他,他自愿献了灵骨帮你定住魂魄。”
“你说他是……”司悟猛地站起来,“凡黎?!”
“你也没认出他来?”苍无无奈摇头,“小龙,可是和你娘亲一样怠惰了?”
沈景之直接从懵逼一个大跳跃到震惊,一骨碌翻起来:“你刚才说,我是谁?”
“凡黎。”苍无平静地重复,“淳于凡黎。”
得,又中一条。
他就说,他们这一群神人妖魔聚在一起,肯定不简单。
秀黎有了,凡黎有了,那三口空棺的主人,只差一个盘黎了。或许他和章须、于越一样,就在他身边。
会是谁?
大师兄?小师弟?如果确实如他所想,邬源就是昆吾的话,盘黎在邬源身边的可能性更大,那么明春苑那片梨花就有解释了,栽种他的人不是邬源,而是盘黎。
小师叔不是,邬源对另外两位师叔并无特别,仔细回想,对李开叶几位师兄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