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平风恬月朗的夜色中默默不语,穿过了几条街巷,来到了一个狭长的胡同里。
胡同虽窄,两边的房檐上却挂着一盏盏光线暧昧的纸糊花灯,在轻柔的夜风中摇摇曳曳的,叫人看乱了心。
胡同里趴活儿的洋车不少,东一辆西一辆的,让逼仄的胡同,更显拥堵。偶尔出来几个面带纵欲之色的男人,那些车夫就会热情地上前搀扶。每走一辆车,胡同便会宽绰一些,但很快又有新的车夫拉着车过来。
麓鸣儿拉着岑牧野的手,紧张地躲在他的身后,就算没见过,这会儿也多少能猜到这是何处。
“我不想在这儿。”麓鸣儿拽了拽他的手,想走。
岑牧野拉着她一直往胡同的尽头走去,“别怕,带你拍完照就走。”
“哪儿有在这种地方拍照的?”麓鸣儿小声嘀咕。
看来她还不傻,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岑牧野回头看她,反问道:“这种地方怎么了?”
不怎么,就是觉得不太干净,麓鸣儿心中不快,却故意笑着说道:“四哥常来?”
“也还好。”岑牧野回避了她的眼神,接着往前走。
呵,果然。
麓鸣儿回头望了一眼刚从温柔乡里走出来的一位男人,那副西装革履的正人君子模样,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岑牧野问着,把她拉近了一些。
她用眼神示意岑牧野去看那人,“喏,我以为是什么正经的人,大抵喜欢的也是一些俗物。”
岑牧野笑笑,不管是指桑骂槐还是意有所指,他都在这话里闻到了一丝丝酸味。
“挣钱的方式不同,又何必说人家‘俗物’。”
这话听得她实在别扭,“四哥倒是对她们很维护。”
“维护?谈不上。”岑牧野淡淡一笑,在她发皱的小鼻子上轻轻一点,“我与你所说的‘俗物’不熟。”
麓鸣儿揉揉鼻子,冷哼一声,这种撇清关系的说法还真是牵强得很。
眼前是一扇朱漆斑驳的老木门,看着倒与前面那些敞着门户,脂粉气浓郁的庭宅不同。
岑牧野扣了扣门上古旧的铜环,不消片刻,那木门便“吱吱呀呀”地被人拉开了。
“三哥。”岑牧野嘴角一牵,对着眼前的人影称呼道。
那人举过手中的短蜡,在岑牧野的面前一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