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就好……”麓鸣儿点了点头,心里又一阵难受。她强忍着泪,起身走到衣池前,继续搓洗着那些脏衣物。
方舒怡见状,伸手拉住她,“别洗了,我让你来,又不是真让你来做这个的。”
麓鸣儿摇摇头,声音哽咽,“他醒了,我也不能再为他做些什么。替他洗完这些衣服,我就走。”
说完这话,眼泪已是控制不住地簌簌掉下,落在他的衣服上,她便更用力地用手去搓。
方舒怡看着,已不再阻拦,却也忍不住红了眼圈。
“鸣儿,你当真想好了?真的要走?”
麓鸣儿坚定地点头。
她不懂什么党派之争,也不懂什么“革命”,但这是她答应庾子风的条件。只要自己同他走,她的四哥才能安然无恙。
对此,她别无选择……
方舒怡并不清楚他们三人之间复杂的纠缠,但既然她已经做出了决定,作为局外人,她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弟弟,而强人所难。
感情的事,本就很难说清,这样的决定,对她、或对岑牧野来说,兴许都算是一种解脱。大不了就是让他回到最初,无牵无挂、没心没肺的岑牧野,反而更令人放心。
方舒怡拍了拍麓鸣儿的肩,劝慰道:“无论是你,还是阿野,我都希望你们好好的。”
“表姐……我……”
麓鸣儿有许多感激的话想要对她说,也有许多的抱歉想对她说。
是她帮着自己考进了梦寐以求的学校,也是她让自己学会了如何独立。可现在,她不仅要放弃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学习机会,同时也要放弃追求独立、追求自由的权利。
于她,是愧对。于自己,又何尝不是一种遗恨?
不舍的心绪现下谁都有。
不想她再难过,方舒怡笑笑,搂了搂眼前让人心疼的小丫头,轻声安慰道:“阿风啊,其实也挺好的,至少比阿野要懂得关心人。只是南边湿气重,你身子弱,得多注意注意……还有啊,虽然那儿比北平暖和,但你也得记得保暖……”
方舒怡还没说完,便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咳!我这不会说话的,你说有阿风这样贴心的在你身边,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麓鸣儿也带着泪笑了起来。
方舒怡伸手轻轻拭掉她眼角的泪痕,笑说道:“表姐我啊,最爱看你笑!对了,往后你还叫我表姐。不过呢,若当着阿风的面,你就得叫姑,省的那小子不乐意。”
本以为是玩笑的话,说出来后,反倒叫人心酸。方舒怡深知自己这张嘴,再说下去,恐怕又要惹出多少眼泪。
她忙住了嘴,借口道:“陪你待了太久,查房都快忘了,回头病人们该有意见了!”
“嗯,表姐快去吧!”麓鸣儿乖巧地点点头,把她送到到了水房门外。
可方舒怡才刚走出不远,麓鸣儿便又追了上来。
方舒怡见她急匆匆地赶上自己,却又吞吞吐吐的模样,便问道:“怎么了鸣儿?是不是还有事?”
“表姐,我……”麓鸣儿的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对她说道:“表姐……一会儿他要是睡着了,可以让护士小姐来告诉我一声吗?”
方舒怡愣了愣,没想到她想说的竟是这样一个请求。她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在心中暗叹了一句“傻孩子”,便笑着点头应下。
睡了两日的岑牧野,精神已见大好,靠在床头无论是看报还是发呆,自他睁开眼睛醒来,便不曾有过困意。
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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