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屋子里看上去很不起眼的青年,明明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但只要看一眼就会给人一种绝对不能忽视的错觉,以至于这时候明明更出风头的罗素反而稍稍弱了一点光芒。在众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就已经不知不觉地去注意莫九,偷偷观察他,像整个人的心神都被吸引住似的。
就像长在豌豆地里的一棵鸡冠花,那么的特立独行,那么的特别,那么的让人注目。
在气质上,莫九实在是太特别,即便是他已经在这个城市中生活了几天,甚至下定决心要融入这里,然而他本身依旧那么特别,以至于其他人根本没有发现自己被吸引,除了某只五彩斑斓有着长长大尾巴,红色鸡冠的公鸡中的战斗机。
不着痕迹的站在莫九前面,凌云霄很不爽的环视一圈,道:“人呢?”
开口和不开口有时候可以代表两种意思,前者可以直接代表自己的态度,而后者则可以默认为直接围观,并不参与这件事。但现在凌二少毫无顾忌的开口了,孟阳涛神情一阵,放弃思考对策,对着身后挥了挥手说:“把人带来。”
不一会儿,五花大绑,头上还带着黑色头套的小煤就被带上来。罗素的态度摆在那里,再加上凌云霄,倒是很快给小煤松绑,头套也拿了下来,除了孟家人没什么反应,其他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宗艺赶忙拿下自己身上极为宽大的披肩给小煤披上,低声道:“别怕,给你撑腰的莫九来了,有他在你就什么都不用怕。”
“呜呜……”舌头似乎已经肿了,嘴唇破了几个血淋淋的口子,小煤根本不敢说话,喉咙似乎也不太好,一双眼睛泪汪汪的看着莫九,他看上去实在是凄惨。
披肩下面的身体已经遍体鳞伤,本来细腻的皮肤看上去伤痕累累,毫不怀疑小煤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折磨死,莫九甚至觉得他的**可能已经废了,因为孟兰就喜欢那种折磨。
以前以为圈里人玩的就挺溜,没想到这山还有那山高,此时莫九算是大开眼界。
“想怎么帮他?”凌云霄毫不在意的说,“你说咱们是直接带他走,还是索要赔偿,这种事我还没参与过,好像都要打官司?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不能上法庭只认嫌疑人了吧,那就麻烦了。”
“罗素,帮他呗。”宗艺眨了眨眼,暗示罗素帮小煤影响一下心理。
笑了笑没说话,罗素也认真的看了莫九一眼。
这样就给在场的人一个很明确的信号,那就是不管罗素也好,宗艺也好,凌云霄也好,都以莫九的意见为主。然而在场的人都并不认识莫九,他们就是有再大的能耐,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查清楚一个从山里出来的男孩。
其实大多数人都误会了这样的场景,以为莫九是多么重要的人,所以让他做决定。而事实上则是,罗素、宗艺或者是凌云霄都代表了一些势力或者家族,即便是他们以个人名义做事,也还是免不了的跟身后的家族牵扯上,所以才需要借莫九的口来做一些事情。
恍惚间有一种自己成为小团体中心的错觉,然而莫九知道那不过是错觉而已,但他很乐意借着这种错觉说几句话。“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小煤挺可怜的。”莫九想了想说。
心神领会的拍了拍罗素的肩膀,凌云霄笑眯眯道:“小煤我们要带走,再来一些赔偿。唔,还有医药费什么的,最后孟小姐再给小煤亲自道歉,那事情就圆满解决了。”说完了,凌云霄偷偷看着莫九的表情,见他点头才放下心来,露出灿烂的笑容。
看到凌二少似乎很害怕莫九的样子,在场的人都特别误会的认为莫九有莫大的能耐,觉得这提出来的条件也不过分,就表示赞同。
然而前面几条还都好,就是最后一条要道歉,孟兰听到后就整个人炸裂,她从来没把小煤这种人放在眼里,也从来不会道歉,更是从来没想过道歉,便一脸怒火道:“其他都可以,道歉不可能!”
“啊。”凌云霄刚想说话,想到什么立即扭头问莫九,“请指示。”
“噗。”罗素忍不住笑出声,随后道,“就按莫九说的办吧。”
仔细的盯着罗素的眼睛看,孟阳涛有一种罗素并不是来帮忙,而是来砸场子的错觉,然而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就不得不点头,同时道:“孟兰,你要为自己负责。”
“父亲!给钱可以,道歉不可能,我是什么样的人您又是不知道!”孟兰狠狠的把手里的包摔到沙发上说。
“那你以后就不要再叫我父亲。”孟阳涛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缓缓站起来说道,“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知道,就看你能不能为了父亲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