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煦回答不上来,只由着他,把鼻涕眼泪都抹在他身上,
王琪问他怕什么,李达说,煦子,谁敢惹你?老子跟他拼命。
肥妞从家里带来珍藏的零食,放在沈煦面前,她说,要战斗的话,得补充够能量。
唯有万辰,冷眼旁观着这一场闹剧,什么也没说。
柳宣看不下去,跑去找万辰理论,可一直坐在桌前温书的人始终纹丝不动。
他的眼里,看不见柳宣,看不见一屋子吵闹的人,也看不见沈煦心里的伤。
沈煦把柳宣拉了回来,柳宣大闹着问他,你做这一切是为了谁?你挨了训,受了罚,可他呢?难道连句安慰的话也不能说吗?沈煦,你平时和
他好得都像同性恋了,他怎么就不能站出来为你说一句话呢?!
同性恋三个字像一把锋利的尖锥,深深扎在沈煦心里,几天来的憋屈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他冲着柳宣喊道,“是,我就是同性恋,我和万辰在
搞对象,行了吗?!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沈煦口无遮拦的话,伤了柳宣的心,她的眼泪掉得更凶。
在同学们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万辰的眼神更冷了几分。
晚自习沈煦没有去上,王棋和李达分别打来了电话,林燕喊沈煦来听,他便蒙起被子装睡。
深夜醒来,他去厨房找了杯水喝,回到卧室打开小窗,他熟练地跳出窗外,靠着逐渐长大的小树仰头看三楼那扇紧闭的窗户。
那是万辰的世界,而他,什么时候被驱逐出那个世界了。
十二月的天冷得滴水成冰,沈煦以为今夜又会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却没料到,仅仅过了十几秒,那扇窗户奇迹般地打开了。
沈煦穿着棉睡衣,冻得牙齿打颤,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向窗边,那个黑影却没有消失。
他低低地喊那个名字:万辰。
一会后万辰关上了窗户,沈煦的心沉到谷底,他不能确定万辰有没有看到他,不确定万辰还想不想看到他。
就在他失落地攀上窗户准备回屋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熟悉的触感,熟悉的气味,熟悉的声音:沈煦。
拧亮窗前小灯,果然是那个他最熟悉的人,仅仅只是这样的见面,不需要再多的言语,沈煦便满足了。
所有的憋屈、愤怒在这一刻统统消失了,他只想紧紧抱着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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