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居然拥有……坐骑了吗……
他看着用头蹭他手心的白虎幻想了一下,等徐晏得道升仙,他就骑着威风凛凛的徐晏,招摇过市,称霸无极天!
再也不用眼巴巴看着战神的饕餮,月老的仙鹤,剑仙的凤凰流口水了。
沈临鱼感动的抱着他脖子蹭了起来。
“果然当初在森林里放弃猫头鹰,选白虎是正确的决定!”
徐晏疑惑抬头。
“我什么也没说。”沈临鱼尴尬捂嘴,“哎呀,快快快往前走,我听到雾心铃响了。”
“雾心铃”三字刺痛了徐晏,他恼怒的嘶吼刨地,沈临鱼忙揉了揉他柔软的下颌肉,这才安抚下来。
沈临鱼闭上眼,听风动花语,手刚一指方向,徐晏立马便到了目的地。
太好使了。
怪不得神仙都想要坐骑。
不消片刻,沈临鱼便在灰绿色浓雾里,看到一枚发着金光的雾心铃,他微张手,那铃便乖乖飞至他手中,清脆作响。
白虎又躁动了。
沈临鱼跳了下来,席地而坐,让白虎趴在他腿上顺毛,另一只手则握着雾心铃,念下一句咒,便见雾中发出一连串的铃声,像似一首曲子般。
沈临鱼悄悄捂住徐晏圆胖的耳朵。
顷刻之间,银色的雾心铃也飞入沈临鱼手心。
浓浓的雾气散去,露出豁然开朗的天地。
白虎一惊,猛地抬头怔怔的看着沈临鱼。
这一切竟是真的。
他面前这个鲜活的、温热的、美好的人,竟然真的是沈临鱼。
白虎鼻头一酸,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他直接扑进沈临鱼的怀里,难以自制的颤动。
真好,他还在。
“祖宗,你又怎么了?”
沈临鱼叹息一声,“一直听说雾心铃让有情人天涯变咫尺,没听说还能变黏皮糖啊……”
徐晏舒缓许久,才理智回笼,埋头闷声,“仙君怎么在浓雾里寻到我的?”
沈临鱼还以为他被那浓雾毒傻了,听他出声,才安心道:“区区雾心铃罢了,我在月老那里连红线都随便玩呢。”
“月老?”
“嗯,雾心铃是月老整出来的,不过几乎没人用就是了,谁舍得拿半颗内丹弄这虚无缥缈的摆件。”
虚无缥缈……
徐晏的眼神暗翳,若不是自己没有内丹,他现在就剖了。
他再也承受不住眼睁睁看着仙君涉险的日子了。
沈临鱼捧起金银铃铛,“可惜了,一对鸳鸯伉俪,偏偏要走歪门邪道。”
“哎——”沈临鱼惊呼。
徐晏一掌抢下金银铃铛,不管不顾扯过沈临鱼如一泓月光般的手,在他细瘦的腕上系上一枚金色雾心铃,自己系上银色,用力摇了两下发现不出声。
沈临鱼给逗乐了,“傻不傻,仙器肯定要用咒法才能驱使啊!”
他便念了句诀。
清脆的声音响起。
徐晏感觉冥冥中似乎有一条透明的线,连接着他和沈临鱼。
徐晏将那咒诀烂熟于心,觉得很安心。
沈临鱼见他玩够了,便要摘下。
徐晏呲牙。
“没事带这个干嘛,虽说现在诅咒破了,但怪膈应的。”
徐晏语调低了下来,“我不想再找不到仙君了。”
沈临鱼心口一暖,白眼狼终于长心了!
摸着他头道:“仙君道法高强,哪里会丢了。”
徐晏抬头与他对视,良久才道,“如此,仙君为何会被一只出窍期的妖怪抓了。”
修仙境界分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出窍,大乘,化神。
差一个境界便是碾压性的实力,更何况出窍和真神之间的距离,何止是十万八千里。
沈临鱼哑然。
摸了摸鼻尖的上的薄汗,扯开话题道:“鲲鹏还没想到应对之法呢,不要在意这些细微末节。”
徐晏不依不饶,咄咄逼人的追问道:“或者说,仙君在鬼城究竟做了什么,才换的我活过来?”
“难道我杀的几百条人命,可以轻描淡写就一笔勾过?”
他声音颤动,白爪揪皱了沈临鱼衣衫。
“仙君,你为何之前毫无灵力。”
一字一句如晨钟暮鼓,回荡在沈临鱼耳边。
他不禁想起只身闯鬼城那日,一望无际的彼岸花,鬼哭狼嚎的低吟和孟婆的苦口劝诫。
那时忘川水声潺潺,鬼城里寒风喧嚣。
孟婆道:“此童罪孽深重,照理应入第十八层阿鼻地狱,受阴魂鞭笞,再攒万点功德,方能洗去冤孽,重入六界,化出人形。”
他问:“何为阴魂鞭笞?”
“将枉死之魂的怨气编织成鞭,打在受刑者身上,虽然看不见伤痕,但威力堪比天雷,凡人抗不过三鞭,修士抗不过七十二鞭。”孟婆道:“他无辜残害二百七十一条人命,理应受笞二百七十一下。”
耳边有众鬼倒吸冷气之声。
“仙君,他挺不过去。”孟婆叹了口气。
“我来。”
“不可!”孟婆没想到他两纠缠如此之深,慎重其事的阻止道:“纵然仙君是神,痛不至死,但每一鞭下去,便是十年修为,仙君如今也不过三千岁,何苦、何苦为了个萍水相逢的……”
“不必多言,是我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