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沅头也不抬的回答。
虽然按照蒋成的说法,richard已死,wr元气大伤,市面上真正与蒋家争抢侵占大头股份的对手已然不复存在。
但是,于同样在此次事件中根基受损的天方而言,能在短时间内寻找到可靠的合作对象,无疑也才是某种程度上性价比最高的选项。
毕竟,明白人都能看出来,蒋父这次撒手不管,彻底放大权给蒋成,也正是希望他能尽快独当一面、扛下风波余震,借机考量自己之后“退位”的打算——
这天,从中午一直找到黄昏时分。
到最后,都不知道左拆又搬了多少抽屉,终于,伴着一声惊呼,舒沅蓦地眼前一亮,着急探手,伸向自己首饰间储物盒最底一层。
“找到了!”
她手里,赫然握着一块成色极好的翡翠玉佩,正面刻着小篆“礼”字,背后则是小楷“信”,哪怕多年不曾“面世”,也影响不了那表面润泽盈光,内行如蒋成,不过随手摸到手中把玩半晌,已知这玉绝非凡品。
而且,还不是自己送的。
“这是哪来的?”
他侧头问舒沅。
两人都是一样的“灰头土脸”,不过精神气显然不同——他酸溜溜,对面美滋滋,完全不晓得他的吃味。
至于舒沅,早就打定主意,如果能成功,也算给他一个惊喜。
于是,只站起身来,丢下句“等会儿说”,便跑到楼下卧室,关好房门。
她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抱着侥幸的心态试一试,沉思片刻,拨通了手机里早年存好的某个号码——
嘟声只有一下。
她还在打着腹稿,对面已倏然接起这电话,还不等她开口,便宛若气急败坏般,低声咕哝了句:“顾雁!你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
渣、渣男语录?
“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哦,果然还是傲娇小陈。
舒沅有些哭笑不得,不忍提醒,但介于场面尴尬,还是只得明说:“那个,我是舒沅……但这个号码确实是之前顾雁给我的,还好,你回香港以后还在用。”
八成是只有顾雁会打这个电话号码才留下的吧?心机小孩。
陈怀信:“……”
弟弟在对面大概呛了一下,咳得惊天动地。足缓了好半天,才想起来问:“舒沅姐,有什么事吗?”
……
两人由是有了一段短暂而分明的交谈。
如果是单单帮自己,舒沅相信对面绝不会犹豫,但是蒋家不同——她或他,其实都很清楚昔日蒋陈两家,在商场上的诸多龃龉。
虽然蒋家并非直接导致陈家覆灭的元凶,但她对陈怀信此刻的想法一无所知,末了,也只得委婉表明来意过后,又轻声说:
“对不起,怀信,我没有给你任何压力的意思。因为无论对你还是对我来说,这只是一个没有强制性的建议,玉佩我早该还给你——”
话音未尽。
“不,对我来说,无论你说什么,这份恩情,我一定会还。”
陈怀信在电话那头,却平静而坚定的打断她。
顿了顿,又补充:“舒沅姐,以前的我,确实对这些事讳莫如深。但从我自己去接触这一切开始,我走到那个位置,就不会再是从前那个,凡事只会怪别人的小孩子。”
在舒沅所不知道的人生那头。
陈怀信,曾经那个老成持重,心事更是深沉无比的少年,或许早已经历了远比这一言两语更残酷的磨砺。
那是属于他和顾雁的故事了。
此时此刻,这少年只是笑笑,坦言:“而且,这也不是什么亏本买卖。如果说要我们跟wr争,目前来看或许争不过。但只是搭手帮个忙,扫一批股民手里的散货,当然不是问题。”
如此周到且滴水不漏。
他说的话,很大程度上稀释了舒沅心里惴惴不安的愧疚,一时之间,聊天的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
“那我之后亲自去一趟香港,把玉佩送还给你好吗?”
“不用那么麻烦,顾雁过两天会来,橙子一直在家里吧?如果方便的话,舒沅姐,你去接橙子的时候,把玉佩装在盒子里交给她就好,她会转交给我的。”
他倒是对顾雁家里的情况一清二楚。
舒沅笑了笑。
没点破他的“别有用心”,只点头说好,再温柔寒暄几句,便准备挂断电话,去把好消息说给蒋成——
“那,就先……”
“等等。”
她的“再见”已然近在喉口,登时一愣。
害怕再生变故,对面临时变卦,忙又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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