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想着心事的紫芩并不知道自己走错了路,待到她回过神时,已经到了皇宫中一处无人的地方。身体的某一处,忽然剧烈的疼痛着,就好比是有人在撕扯她的血肉,啃着她的骨头也一般。
“啊!”承受不了这种疼痛的紫芩摔倒在地上,想要伸手去揉一揉发疼的地方,却是找了半天,都不知道是哪里让她疼成这样。忽然,眼前闪过一个黑影,再想要去寻找的时候,却是不见。而随之一起消失的,还有那剧烈的疼痛。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伤之后,紫芩便若无其事的离开。毕竟,她还要想办法去治疗程暮鸢琵琶骨那里的伤,没什么时间浪费在这种不知所谓的事上。
坐在寝宫的床边一直发呆,眼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那碗汤药已经由热转温,楚飞歌用拳头打了打自己的腿,最后还是起身把程暮鸢抱进了自己怀里,用手轻拍着她的脸。“鸢儿,鸢儿,醒一醒,来吃药了。”
因为怕打疼程暮鸢,所以楚飞歌的动作也是放的极轻。在尝试了几次而以失败告终之后,楚飞歌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拍打着那人瘦削的肩膀,虽然已经避开了琵琶骨上的伤,却还是牵扯到了其他地方的伤口。
因为疼痛,让程暮鸢无力的睁开双眼,在看到楚飞歌近在咫尺的容颜之后,本来迷茫的美眸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快速的隐去。“这一定是在梦里对不对?小歌她不会这样抱着我的,她只会说她恨我,只会想尽办法的折磨我,就是不会这样抱着我。”
程暮鸢这句话,像是对楚飞歌说,更像是对自己说。
把她失望的表情收入心底,楚飞歌在心里骂自己。她究竟是把这个女人逼到了什么地步?竟然只是一个拥抱,都会让她以为是梦境。想及此处,楚飞歌紧紧的把程暮鸢抱在怀里,即使身体被那人身后的铁链硌的生疼,却是不肯放开。
因为这一切,都是自己所给予程暮鸢的。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了,那程暮鸢该有多疼?
“鸢儿,你醒来了就好,我来喂你喝药。”楚飞歌说着,伸手拿过了桌旁的药,用汤匙舀起一勺,在口中吹了吹,才送到程暮鸢的嘴边。也许是以为这一切都是在梦中,那人并未觉得多诧异,只是顺从的喝了进去。
程暮鸢虽然把头压的极低,但楚飞歌却依然察觉到了对方在咽下之后,轻轻皱起的眉头。“怎么了?是不是很苦?”楚飞歌轻声问道,同时用手摸着程暮鸢的脸,让她抬头看自己。“药再苦,也比不上心里的苦。”
只一句话,便打破了楚飞歌心里好不容易筑起的堡垒。其实她心里知道,程暮鸢一直都很苦。年幼时与李芸湘相爱,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一年,便以那样悲惨的方式被迫分开。之后嫁给楚翔,更是程暮鸢这一生最痛苦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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