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吓了一跳。猪娃急忙搂住她肩膀:“不怕,咱不怕,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王发财真有魂,他咋能不知道自己咋死的?”
“他一直认定是你们害死的他,要去阎王那告你们。”
召南继续吓唬。
“叫他去告!”老妇人激动起来,“他自己丢人现眼,死了还不放过额,额给他当牛做马大半辈子,动不动就打额,自己死了还把屎盆子往额头上扣,叫他去告,随便告!”
“你说的真是大义凛然。随便告,我们打听过了,王发财兄弟六个,我就不信王家人没人出面。”
召南了解一下农村的情况,这种儿子多的家族在当地都算是一霸,一般无人敢惹,王发财死的不明不白,他的兄弟们要是站出来,柳红儿和这个猪娃就麻烦了。
没想到那猪娃哈哈笑了起来,拍着大腿笑着说:“去吧,去吧,你们赶紧去,看看王发财人缘咋样,额是不好说他咋死的,既然你们非要问明白,额就跟你们说,反正丢人的不是额,额可不想被人冤枉。”
柳红儿叹口气:”你们坐着哈,还是额来说吧。真是报应,额可没害他,他活着时候,猪娃子可怜我也不敢来看额,他王发财是中毒死的,他吃了耗子药!“
王发财咆哮着:“怎么可能,额咋能放着好好日子不过跑去吃耗子药,一定就是被她害死的。”
对啊,王发财又不是傻子,看着人也很精明,怎么可能没事去吃耗子药呢?
叶限和召南当然也不相信。
“好好的,他怎么可能去自杀?”叶限问。
老妇人哭笑不得:“家里粮囤闹耗子,买来耗子药拌着点包谷药耗子,后来药死几个,他看着耗子没了,就心疼那包谷,把好包谷粒都挑出来要吃,额说怕是有毒,吃不得,他就捶额,打的额后背哐哐的,额又拦不住,他把包谷挑出来洗了洗就煮稀饭吃了。吃完了抱着肚子就喊疼,折腾到大半夜人就没了。”
“煮粥?那你怎么没事?”
叶限问。
“他能吃稀饭,额只能吃菜团子。”
“菜团子?”叶限没见过这东西很是好奇。
老妇人带着叶限来到灶房,指着几个黑乎乎的东西说:“就是这个,额家额是不能吃粮食的,只能吃野菜团子,他自己才能吃粮食,白天干的晚上稀的。”
王发财也跟着进来,东看看西看看,看完一个大缸,捶胸顿足:“败家啊败家,这才几天啊面缸就少一半,额不在了你就放开了吃粮食,你这败家子。”
老妇人叹口气说:“女子,你看了,额忍了这些年,也是没办法,额没娘家,他过去活着时候成天说把额卖了换粮食,额是恨他,可额实在胆小,不敢杀人,他真是吃那包谷吃死的。”
老妇人说的诚恳,叶限和召南还是觉得奇怪。
这王发财一共弟兄六人,他不明不白地死了怎么他兄弟都没个动静,没人来闹呢?
“兄弟?他哪有啥兄弟?他弟弟家穷的揭不开锅,找他借点包谷他都舍不得,最后他家俩孩子活活饿死了。”
老妇人呲之以鼻。
这都是老妇人的一面之词,在她的介绍中,王发财是贪财自私舍不得粮食,吃了拌过老鼠药的包谷死的,死了之后因为和兄弟们关系不好,就不了了之,没人过问。
叶限决定和召南一起在村里走访一圈,问问王发财的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