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吃晚饭的龚熙诺正准备告诉他不回去,原璟坤抢先说媛媛生病了。
于是,龚熙诺半夜三更开着车不远万里地回到家,进门,座钟敲响十二声的最后一响。
龚熙诺直奔龚玺的房间,井建业本来和龚玺同住,龚熙诺和原璟坤都觉得龚玺会影响井建业休息,把书房腾出来给井建业,书柜和写字台挪到卧室。
原璟坤抱着龚玺坐在床边,龚玺的小手背贴着白色的药用胶布,看来输过液,小脸发白,精神萎靡,赖在原璟坤的怀里。
“怎么了?”龚熙诺的头抵着龚玺的小脑门,热度已退去。
“是我的疏忽。”原璟坤略略道,示意他把寒气逼人的外套脱掉。
快吃午饭的时候,龚玺缠着井建业,嚷嚷着想喝酸奶,井建业不同意。
井建业敌不过她的软磨硬泡,从冰箱拿出酸奶,本欲在外面放置除去凉意。
龚玺等不及,喝完冰冷的酸奶,又喝了热汤。
吃完饭,午觉醒来,又和井建业去花园跑跑跳跳。
吃晚饭时,原璟坤觉得龚玺不太对劲,脑门发热,小脸通红,捂着肚子,哼哼唧唧地喊难受。
原璟坤不敢耽误带她去儿童医院,医生诊断因着凉导致的急性肠胃炎,需要输液。
留观室里,原璟坤陪着龚玺输液,打蔫的小姑娘惨兮兮地躺在病床上,揪着原璟坤的衣角,眼角还残留着小泪珠,弄得原璟坤心里直自责,真不该出门。
本想给龚熙诺打电话,谁知,八点多他发来短信说不回去吃饭,想必有要紧的事,原璟坤不愿打搅他。
若不是龚玺怎么都不肯吃药吃粥,原璟坤也不会那么晚给龚熙诺打电话。
龚熙诺摸了摸凉透的粥碗,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肉松,每次龚玺生病,龚熙诺都会亲自熬龚玺最喜欢吃的肉松稀饭。
龚熙诺掀开锅盖,冒出徐徐蒸汽,往里面均匀地洒肉松,背后传来井建业充满愧疚的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
龚熙诺没回应,把稀饭和肉松搅匀,倒进令人食欲倍增的瓷碗,端起托盘走到楼梯口,脚步微停,仍旧无语。
龚熙诺推开门,把托盘放到抽屉柜上,抱过龚玺:“你叫他去睡觉吧。”
“伯父还没睡吗?”原璟坤光顾忙乎龚玺,一时疏忽井建业,恍然想起他来,果不其然,他在内疚。
原璟坤劝慰井建业,龚玺的事与他无关,小孩子生病很正常,还可以提高免疫力。
井建业主要是怕龚熙诺会怪罪他,原璟坤让他放宽心,龚熙诺没半点怪他的意思。
井建业和龚熙诺生活,说话和行动多少都有点拘谨,对龚熙诺的态度甚至有点害怕。
原璟坤回到小房间,龚熙诺喂龚玺喝下小半碗稀饭,两人把昏昏欲睡的龚玺抱到卧室,放在大床的中间。
原璟坤和龚玺合盖一床棉被,龚熙诺又拿出一床棉被。
按照医嘱,龚玺半夜需要再喝一次药。不需要闹表,龚熙诺准时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