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仁被突如其来的拉扯吓一跳,睁开眼,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恶言相向:“你干嘛?你来干什么?”
大堂经理跟着跑上来,朝着对讲机喊道:“旋转二梯,有人闹事。”
一分钟之内,三四名彪形大汉聚在旋转二梯的大厅,一副一声令下随时拼命的阵势。
“谁要你多管闲事的?!滚!别耽误我挣钱。”井仁瞄着龚熙诺单薄的身形,心想若真的动起手来,龚熙诺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自己都喝得半醉不醒,体力不支,两个人就等着被打得稀里哗啦吧,所以故意刺激他,希望他赶紧离开,别自讨苦吃。
“我要带他走。”龚熙诺走到大堂领班面前,态度坚决,无畏无惧。
“好。那要看您今天能不能走到楼下。”大堂领班退后几步,闪开通道。
四名壮汉自两侧走来,其中一位先发制人伸出一拳,龚熙诺半蹲的姿势轻巧地躲开使出蛮劲的拳头,胳膊肘不偏不倚地捣在他背后,人顺势躺在玻璃台面上,台面一分为二。
其他三人见此蜂拥而上,龚熙诺抬起腿一记横扫,右面的两个一前一后倒地不起,龚熙诺转身掐住另一个人的脖颈,直逼到靠墙的位置。
龚熙诺回头看着大堂领班,平淡地问了句:“人,我能带走吗?”
大堂领班颜面尽失,脸色一阵发红一阵发白,好不尴尬,不知该如何应对。
“龚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夜总会的经理听说有人砸场子,匆忙赶来,在监控室看到居然是龚熙诺,立马赶来平息事件。
龚熙诺松开手,掏出钱包,拿出三千元现金,放在残缺的玻璃台面上,算作损坏物件的赔偿金。
经理拿起钱,满脸讨好的笑:“龚总,您看您,这不是诚心打我的脸吗?这帮人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不好意思。这位是令弟?”
“我不希望他再出现在这里,您明白的。”龚熙诺说完拽过井仁,走下楼梯。
经理瞪着大堂领班,训道:“下次调查清楚再动手,丢不丢人!”
龚熙诺拉着井仁快步走到拐角的小街道,两人停下脚步,面对面。
龚熙诺眼中冒着遮不住的怒火,兄弟俩对视三十秒后,龚熙诺扬起的手狠狠地拍到井仁的侧脸上,井仁顿时觉得脸颊热得发烫,有温热的液体从鼻孔流出来。
龚熙诺真的非常生气,之前的碰瓷事件和现在的陪酒工作,都令他对井仁失望透顶。
生活即便再难,即便再艰辛,都不应该丧失做人的原则,都不应该自暴自弃,都不应该越过道德底线,都不应该出卖自己的尊严和身体。
龚熙诺不愿与这般没出息没骨气的井仁相认,这样的井仁令他万分厌恶。
龚熙诺没骂他,什么话都没说,把井仁扔在原地,驾车离去。
井仁捂着疼得火辣辣的右脸,使劲地眨眨眼,喉结上下滚动,硬把眼角的湿润逼回眼眶。
龚熙诺回到家时,原璟坤已经睡着,睡得不踏实。
龚熙诺把盖住他嘴巴的被角拿开,原璟坤迷迷糊糊地醒来,嘟囔着:“回来了。”
“嗯。”龚熙诺坐在床边脱衬衣。
原璟坤翻身起来,觉出他情绪不对劲,双手环住他的肩膀:“怎么了?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