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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场雷鸣般的掌声里,主讲人鞠躬谢幕,产片介绍顺利结束。

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后,现场将进入互动提问环节。

殷妙摘下耳机,靠在椅背上和亚历克斯闲聊。

“感觉怎么样?”

“不错,我蛮喜欢这小子说话的调调,有股‘老子天下第一’的张狂,我翻起来也爽。”

殷妙笑了笑:“那一会的提问你先来?”

谁知亚历克斯听完,疯狂摇头拒绝:“不不不,还是你来吧,就当体谅体谅我这老人家,每次听完那些外国译员说的蹩脚中文,我都得头疼三天。”

殷妙忍俊不禁,亚历克斯明明才三十多岁,却总爱宣称自己“年纪大了”,“老人家操劳不得”,平日里最受不了的事就是听各种外国人讲中文。

念着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她非常好说话地同意道:“行行行,那就我来吧。”

下半场开始,第一个提问的是来自韩国的记者。

身为通讯电子产品领域的佼佼者,同样拥有龙头企业的对手,双方的竞争关系非常明显,因此这位记者的提问针对性极强,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质疑。

收到主持人讯号后,其他语种的译员纷纷将耳机调到韩语频道。

殷妙记忆力绝佳,根本用不着抬头找墙上的频道表,准确无误地拨到韩语台。

耳麦里瞬时传来韩国译员磕磕巴巴的中文,带着泡菜国特有的黏着性辅助词,似乎下一秒就要脱口而出一句

“思密达”来结尾。

殷妙紧紧皱着眉头,侧耳倾听,试图理解对方的意思。

她听到那边的译员艰难地组织逻辑,然后说了一堆语序混乱的话。

亚历克斯这会只戴了半边耳机,在边上拼命憋笑。

殷妙:“……”

脑门上的神经突突直跳。

她也开始感到头疼了。

按照韩国译员想要表达的主要意思,她将问题翻成德语传输出去。

负责回答问题的恒润首席架构师沉思片刻后,有理有据地怼了回去,将现场气氛掀到新高度。

韩国记者无言以对,最终面带不豫地坐下。

提问环节继续进行。

两三个平和的问题过去后,主持人正在挑选下一位提问人。

亚历克斯趁机和她搭话:“不如猜猜,咱们接下来调去哪个台?”

殷妙面无表情:“猜不到,不想猜,我只希望不要再去韩语台了。”

实在是连她也吃不消。

耳麦里主持人给出信号,提问者是德国人。

殷妙精神一振,神色放缓几分,坐姿也稍微放松下来。

很好,这次不用调台了。

她调大耳机音量,静静等候这位提问人说话。

耳麦里沙沙响动两秒,紧接着传来低沉动听的男声,钝钝地敲击听者的鼓膜。

“作为个人,我非常敬佩恒润不断创新和突破的能力,但是考虑到现实情况,我同样很好奇贵司的新款芯片应该如何冲破封锁,在欧洲市场上平等地参与竞争?”

殷妙有瞬间的失语。

因为这个声音她太过熟悉。

曾经无数个难眠的深夜里,就是这个温柔的声音给她念诗、读书,轻声细语地哄着她入睡;也是这个声音,无怨无悔地陪她一遍遍练习翻译,替她纠错,为她打气。

这个声音说过最动听的情话,也说过最决绝的恶语。

此时此刻,他隔着时间和空间的距离,用最曲折的方式,和她遥遥对话。

身边的亚历克斯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失态,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两下提醒。

殷妙瞬间回过神,她垂下眼眸,将万般情绪压下心头,语气镇定地翻译起来。

提问人和台上恒润的战略官有来有回地探讨话题,在和平的氛围里结束交流。

只是最后,耳麦里传来他的呓语:“谢谢回答……也谢谢翻译。”

场内和线上的观众千千万万,他却专注得仿佛在对她一人说话。

殷妙神色漠然。

从同传间出来后,殷妙接到蔡允泽的电话。

他语气如常,对刚刚大门口和某人的相遇只字未提。

“累吗?一会老郑组了个饭局,他手里有好些欧洲市场的资源,你要过来么?”

蔡允泽和恒润的执行副总裁郑总是老同学,私交深厚,安济恒润的项目就是经他批准拿下的。

殷妙疲惫地揉着额头,略加思考:“去吧,有钱赚为什么不去?”

蔡允泽声音清冷:“你有个心里准备,刚我看老郑助理拿了两箱白的。”

意思很明显,酒局。

殷妙闻言犹豫,主要是她酒量实在太差,根本上不了台面。

那边蔡允泽似是看出她的心思:“你过来吧,今天我喝,你一口别动。”

*

京市某条僻静的胡同内,私房菜馆榕悦庄亮起暖黄色的灯笼。

殷妙和蔡允泽跟在服务员身后,顺着曲水长廊走了大半天,经过一片精心打理的假山花园,终于来到后院环境私密的一间清雅包厢。推开门,里面人影交错,热闹得很。

虽然宾客众多,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来得人神情都很放松,的确是场私宴。

许是这位郑总交游广阔的缘故,他的朋友年龄跨度也很大,有一身高定西装精英模样的,有拖家带口带着老婆以证清白,牵着孩子过来蹭吃的,还有身着马褂布鞋,打扮得跟公园里遛鸟大爷似的纯种京市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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