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妙惊奇地问:“瞧瞧你这黑眼圈快跟熊猫有一拼,又熬夜打游戏了?
林锦书有气无力地抱怨:“打什么游戏,我快两天没碰游戏了,每晚都熬夜写小组作业。”
殷妙被她的话震惊了:“你……你竟然熬夜搞学习?你还是我认识的林锦书吗?”
林锦书生无可恋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吐出六个字:“你那朋友,绝了。”
“啊?他怎么了?”这怎么还关蔡允泽的事呢?
林锦书面色幽怨:“真的,我生平第一次见到自律到令人发指的人。你知道吗?三点,那可是凌晨三点啊,我正和陪玩小哥哥激情开麦呢,他过来敲我门,冷冰冰地投诉我音响声音大。”
殷妙拍拍她的脑袋:“你那老房隔音是不太好哦。”
“对,当时我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毕竟人家隔壁挑灯夜读写论文呢,所以我就戴耳机了,但是可能……就我没注意说话声音有点大吧,反正他过了五分钟又来了!”
“是啊,咋又来了呢?”殷妙和她一唱一和,敬业地像个捧哏。
“他说他刚刚顺手在网上查询我们系的公开课表,我明天上午有两节专业课,主讲教授的社交平台上还挂了上周的小组作业,所以建议我如果精力实在充沛
的话,也可以好好复习检查功课……”
“噗~”殷妙这次是真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但看到林锦书满脸郁闷的表情,她又装模作样地绷起严肃的脸。
“林锦书同志,你要理解要包容,人家正在申请博士的关键时刻,不宜受到外界干扰。”
“那我都戴耳机了,他还要我怎样啊?他是我爸吗还管我写没写作业!”她愤愤地碎碎念。
“所以我最讨厌和学霸做邻居了,衬托得我好像一个废物点心,昨晚我越想越睡不着,越想越生气,干脆又爬起来熬夜看了两本财务书……”
“不行不行,这样下去我都不像我了。”
她抱着脑袋哀号一声,忽然“刷”地站了起来:“我决定了!”
“……什么你就决定了?”
“我已经预见到之后被迫学习的痛苦日子,所以在那一天彻底到来之前……我要开派对!”
“啊?”殷妙懵圈。
林锦书说风就是雨,当即兴奋安排起来:“明天周五,就明天晚上得了,我去联系裴蓓和安娜,还有那个嘴碎的中东小哥哥,你把你那位火奴鲁鲁也带上。”
殷妙非常想拿枕头暴打她:“……林锦书你是不是有毒啊?人家叫霍亨索伦!不是火奴鲁鲁!”
……
国外的派对文化真的很奇妙,就比如你一开始只邀请了五个人,但最后来的却是五十个人。
更奇妙的是,这里面有四十个你都不认识。
殷妙和路德维希晚上抵达林锦书家里的时候,一打开门,就发现里面全是陌生的西方面孔。
她捏着手里的香槟,一句“surprise”卡在喉咙口,愣是没能喊出来,这……这都是谁啊?
哦,还是有熟人的。
客厅沙发上,阿卜穿着花里胡哨的衬衫,胸前露出大片好春光,正眉飞色舞地勾搭新妹子。
以及……蔡允泽端着餐盘从厨房里出来,将将和两人打个照面。
他刘海垂落,打扮休闲,看上去像是二十出头朝气蓬勃的男大学生,冲殷妙友好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那双狭长的凤眸微微流转,不偏不倚地落在路德维希身上。
像是猫的瞳孔,在光线变暗时产生的自然反应,十分明显地
竖了起来。
“学长好!”殷妙拼命挤出微笑,在后面猛扯路德维希的衣服。
脊背僵硬的路德维希被她生拉硬拽拖着进到客厅,和蔡允泽擦肩而过。
殷妙在阳台上找到林锦书,把她偷偷扯到一边:“学长怎么也来了?”
林锦书翻了个超大的白眼:“不是我叫的啊,刚他回来的时候被两个小姐姐硬拉来的,一听说人家是法学系的学妹,就屁颠屁颠坐下了,我看他就是别有用心。”
“你开派对的事提前通知人家了吗?”
“我可没有擅作主张哦,征求过他意见的。”
“那他怎么说?”
“他说……随便。”
“……”
客厅里,路德维希和蔡允泽面对面站着,好像在比赛谁的脸更臭。
幸好关键时刻阿卜出现,左边圈一个兄弟,右边搂一个哥们,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非要他们共同举起象征友谊的酒杯:“来吧朋友们,你们华国不是流行‘感情深一口闷’吗?我们走一个!”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才是真正的勇士。
年轻人的派对总是充满喧嚣,鼓噪的音乐动次打次敲击着耳膜。
殷妙听得闹心,独自溜进厨房准备找点吃的。
厨房的门没关好,留了一条小小的缝。
她刚要推门进去,突然瞟到料理台上两个交叠身影。
背对她的那人正好稍稍偏头。
——于是殷妙清楚地看到,黑色短发的姑娘一手环着面前人柔软的腰肢,另一手深陷在少女蓬松耀眼的金发里,两人湿润的唇瓣紧紧相贴,吻得难舍难分。
冷艳飒爽的裴蓓学姐和肤白貌美的安娜小姐姐,竟然躲在厨房角落里……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