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他表情正常,黑色的瞳眸因为醉意显得有些朦胧,并没有别的意思。
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又听见男人用稍不耐烦的语气道:“行了,非得上房揭瓦就高兴了,你就不能消停哪怕一……”
还没说完的话,被猛地踮起脚凑近自己的小姑娘打断,她颈脖之间甜蜜的淡香水味冲淡了他鼻息之间浑浊灼热的酒精味——
那淡色的唇瓣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我消停了五天。”徐酒岁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是你自己又要送上门来。”
他放在衬衫领口的动作一顿。
指尖点了点钮扣。
“因为我不觉得拒绝了你的心血来潮,就意味着我必须要天天面对邻居虚情假意的微笑和浑身散发着逃避我的气场,”他垂下眼,直呼她的名字,“徐酒岁,你听过什么叫‘因噎废食’么?”
“吃不着不如干脆看不到。”她冷静地说。
薄老师万年不讲一次笑话。
不是不想讲,他只是缺乏幽默的细胞。
……比如此时此刻,他说完这句话,现场的三个人没有一个人觉得好笑,包括他自己在内。
徐酒岁更是毛骨悚然,她伸手紧张地使劲儿掐男人的脖子,示意他赶紧闭嘴——
只觉得在这和平的对话里听出了一点什么刀光剑影的味道,她几乎嗅到了空气中,夹杂在烟草里的血腥味。
看来许绍洋在不知道情况的时候,曾经同薄一昭详细地说过当年和她分手的破事儿。
除了这还说了什么,光想想就让人胆战心惊。
徐酒岁根本不敢细想。
她不动声色地皱皱眉,随后意识到再这么继续待下去,这两个人不会现场给她表演个古惑仔火拼?
……那就太不优雅了。
“是她,”许绍洋看上去有些不怎么高兴地掀了掀眼皮子,“就这么个玩意儿。”
为了他的形容词,徐酒岁转头去瞪他。
声音落下,就听见坐在沙发上那边的男人突然嗤笑了声,荒谬又嘲讽的模样。
她急急忙忙把脑袋到又转了回来,紧张地盯着薄一昭。
没等许绍洋来得及说什么,男人用捏着刺青设计稿图的手随意指了指身边的空位——勾起唇角,冲瑟瑟发抖得快昏过去的小姑娘露出个没多少笑意的笑容,淡道:“来,坐哥哥这里。”
那一声刻意加重了声音的“哥哥”,把徐酒岁臊得瞬间魂飞魄散。
这是什么魔鬼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