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说了明日还要带你来吗?”皇帝用余光扫了眼黎晚道:“你倒会自作主张。”
曹钰心里点头,就是!
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黎晚低眉顺眼道:“奴婢只是想着主子您肯定不舍得让齐王殿下失望的。”
“这么说,你还是在为朕着想了?“
皇帝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闷气,总之胸腔里闷的慌,他不舒服,也不想叫别人好过。
只是这个别人,只单指黎晚。
他这句话说出来,都知道不是句好话,旁的奴才只怕要吓得下跪了。
她倒好,竟还答道: “为主子着想,是奴才们的本分。”
皇帝猛地停住脚步,转身盯着她,黎晚没注意皇帝停了下来,她低着头盯着地上的路,一头撞到了皇帝胸口——
她身子不稳的往后退去,见她像是要摔倒似的,皇帝下意识的将手伸出去,搂住她的腰将人捞了回来。
手掌下女子的腰肢纤细柔软,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
而她的双手正失措的抵着他的胸口。
黎晚惊愕的抬起头来。
皇帝正好低头看她,对上黎晚略带着些慌张的乌润双眼,心口突然猛跳了一下。
在场的宫女太监顿时都屏息低头。
秦临也面无表情的低下头。
曹钰惊得愣住,却是立刻呵斥道:“黎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冲撞主子!”
曹钰这一声断喝没有吓着黎晚,倒是把皇帝给吓了一跳,手像是被烫着似的急急地缩了回来,还顺势把人给推开,身子也不自在的侧到一边,嘴中说道:“冒冒失失的,一点规矩都没有。”说罢,却也没说要罚她,只大步往前走去。
曹钰瞪了黎晚一眼才跟上去。
宫人们也忙都跟了上去。
……
是夜。
曹钰听着巡夜打更的声音,躬身进到书房,道:“主子,二更了,该就寝歇着了。”
书案后的皇帝轻嗯了一声,有些难受的皱紧了眉,仰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曹钰忙轻步上去,站到皇帝身后,给皇帝按摩头部。
揉按了好一会儿,曹钰才轻声道:“主子,奴才觉得,晚姑娘现在是越发大胆了。”
皇帝听到黎晚的名字,舒展开的眉头又蹙了蹙:“嗯?”
曹钰愤愤道:“主子您不觉得晚姑娘近来尤为古怪吗?她同齐王殿下交好,为的就是讨好主子,今日更是过分,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敢勾引主子。”
皇帝闻言,脸色却是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你说她与齐王交好,是为了讨好朕?”
曹钰看不到皇帝的脸色,听到皇帝这么问,顿时来了精神:“可不是么?主子您没发现,她一直向您献媚,瞧她笑的那模样,分明就是在魅惑主子!”
皇帝面色越发古怪僵硬。
她冲他笑的时候,是在魅惑他?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黎晚这几日冲他笑时的模样,是了,她近来常常对他笑......
今天他捧着兔子的时候,还用那样眼巴巴的眼神看他……
可她分明说待事成后,要他放她出宫。
只听曹钰说道:“主子,您可不能上了她的当,她可是太后娘娘的人啊。”
那日黎晚与他谈话时,支开了曹钰,所以曹钰并没有听到黎晚投诚的话。
皇帝心里自然另有计较。
……
翌日。
天蒙蒙亮。
翠珠就疾步走进了黎晚的寝房。
她走到黎晚床边,轻轻推着裹在被子里睡得正香的黎晚,连声音里都带着喜气:“晚姑娘,醒醒,快别睡了,皇上那边儿召您过去伺候呢!”
黎晚迷迷糊糊的被叫醒来,被翠珠伺候着洗漱梳头,洗完脸她才清醒了些:“怎么突然叫我过去伺候?”
翠珠说道:“奴婢也不知道,是小钱子过来叫的。”翠珠说着,从黎晚的首饰盒里挑出一只簪子插在了黎晚的发髻上,忙说道:“好了,姑娘,您快去吧,乾东殿那边还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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