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牧吃着糕点,有些得意又有些幸灾乐祸的说:“姐姐,今天黎途一个猎物都没猎着,他脸都气得黑了!他今天还说要给我好看呢!但是现在我有老师了!我才不怕他呢!”
黎晚笑了笑。
黎途是黎家嫡系的嫡子,脾性被纵容的极为刁钻倨傲,特别是对黎牧这个庶堂弟,自小便是瞧不起,对他呼来喝去,丝毫没有兄弟情谊。
以前黎牧身后没有靠山,自然要被他打压,但如今形势不同了,黎牧身后有了靠山,这靠山是连黎家都得敬其三分的将军府。
今天下午,黎家还叫人送了几盒点心来,那婆子是黎晚认得的,以前常替黎家的嫡夫人过来传话,即便在黎晚母亲面前,说话的态度也一直是趾高气昂的,如今对着黎晚,却是笑脸迎人,好不客气。
如今黎晚的身份已经大不相同了,虽说还没册封,可是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也就只是差个名分了。
将来黎晚一旦得势,那黎家这庶出的一脉,前途可就不可限量了,自然不能得罪,反而要尽力拉拢。
黎晚伸手不打笑脸人,婉拒了那婆子说的夫人请她过去说话的邀请,叫翠珠好好地把那婆子送走了。
那几盒点心她一样没动,都赏给了宫人们。
这头黎晚和黎牧正说着话,小钱子就在帐篷外头叫她,说是皇帝让她过去。
……
黎晚掀帘进去,皇帝刚沐浴完,换了身浅青色的常服,神清气爽的站在桌边正往嘴里塞了块点心,看到黎晚进来,他只看了她一眼,又拈起另一块点心塞进嘴里。
看起来一副饿坏了的模样。
黎晚笑着过去给他倒了杯茶。
皇帝一口饮尽,缓了一下才有些得意的说道:“你看到朕打的猎物了吗?那么大的一头鹿,可以给你做一双鹿皮靴子还有剩余。秦临猎到的鹿没有朕的大。”
黎晚笑道:“皇上是最厉害的。”
皇帝毫不谦虚:“那是自然。”说着,又问道: “听说黎牧也猎了只兔子?”
黎晚抿唇笑道:“是啊,他高兴地不得了呢。”
皇帝道:“嗯,没给朕丢脸,朕有赏。”
黎晚奇怪道:“怎么叫没给皇上丢脸?他的老师是秦临,又不是皇上。”
皇帝挑眉,理所当然道:“他的老师是朕钦点的,是因为朕慧眼识珠。”
黎晚笑道:“嗯,皇上说的对。”
皇帝又问:“你救得那头小鹿怎么样了?”
黎晚道:“太医包扎了伤口,我给它喂了些水果和水,胃口倒是挺好的。”
皇帝说道:“秦临那一箭估计治好了以后也是瘸的,你要是真想养,京都鹿园倒是养了许多,你可以去挑一头你喜欢的带回宫里养。”
黎晚好奇的问道:“宫里可以养吗?”
皇帝道:“自然可以,到时候在乾正宫随便圈块地养着。”
黎晚兴致勃勃:“那我到时候再去挑一头和它作伴!”
皇帝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把人拖进怀里,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她的嘴,有些委屈似的:“朕好想你。”
这似乎是两人互通心意之后,第一次分开那么久,他好不习惯,总下意识想去看她,却总是看了个空,心里别说多难受了。
黎晚好笑道:“才分开半日。”
皇帝纠正道:“大半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最少隔了两秋。”
黎晚忍俊不禁:“哪有这样算的?”
皇帝突然蹙起眉,居高临下的有些不满的看着她:“你不想朕?”
黎晚搂住他的腰,讨好的送上一个吻:“想的。”
皇帝脸色顿时由阴转晴,搂紧她,埋下头,用高挺的鼻梁蹭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朕现在一刻都不想同你分开。”
黎晚亲亲他的面颊,又吻了吻他的嘴唇。
皇帝嘴角翘了翘,捧着她脸吻她,先是在她嘴唇上辗转厮磨,又舔舔她的嘴唇,突然说:“甜滋滋的。”
黎晚忍不住笑了一下:“刚才喝了半碗酸梅汤。”
皇帝唔了一声:“朕尝尝。”说着就撬开她的唇,舌头伸进嘴里一通搅弄,吻了她好长一会儿都舍不得放。
……
“曹钰!晚姐姐在皇兄这儿吗?”齐王带着宫人走来了,一边走,一边就要往帐篷里走。
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曹钰连忙拦住了打算直接往里闯的齐王,道:“殿下稍等,奴才通报一声。”说着对帐篷里头扬声道:“皇上,齐王殿下来了。”
里头静了一会儿才传来皇帝的声音:“让他进来。”
曹钰替齐王掀开帘子,身穿蓝色骑装的齐王立刻走了进来,叫了皇帝一声,就迫不及待的问黎晚道:“晚姐姐,你带回来的小鹿在哪里?我要看!”说着顿了顿,有些奇怪的看着一旁的皇帝道:“皇兄,你脸怎么红了?”
黎晚扭头去看,果然就看到皇帝一张俊脸微微泛着红,连那双凤眼眼尾都泛着绯红。
见两人都盯着他看,皇帝不自然的轻咳了两声:“朕只是有些热。”
齐王自然不疑有他,立刻转脸看向黎晚:“晚姐姐,你带我去看小鹿吧!”
黎晚看向皇帝。
皇帝此时身体正好有些难以启齿的变化,便道:“去吧。”
黎晚带着几丝促狭的笑看了他一眼,被他瞪了,这才带着齐王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