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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雾的耳朵有点痒,赵潜在跟他耳语,他刚要退开点,就见晏为炽瞪了他一眼,快得好似错觉,他吞了口唾沫,站得更边缘些,一副恨不得立马消失的窝囊样。
这是一场只能称得上“玩”的球赛。
赵潜这队有人翻腕犯规,都扭转不了局面。
没人能拦得住晏为炽,校女子篮球队的队长赵潜都不行,他的意识太强,打球没有花里胡哨的技巧,直接而暴力犹如夏日狂肆的烈风,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战况一边倒毫无悬念,快结束的时候出了个小插曲。
晏为炽都打困了,他正要扣篮下场,耳朵捕捉到赵潜的一声惊叫“哥!”。
那一瞬间,晏为炽拽着球筐的身形猛地一滞,他偏了偏头,微湿的金发扫过眉眼,凌厉而有攻击性的视线迅速越过球馆其他人,找到几个凑在一块的人里,背对他一条腿跪在地上的陈雾。
“砰——”
晏为炽将手里的篮球大力砸出去,跳下来粗声吼。
“搞什么?赵潜,你带来的人,不知道看好?纸片扎的吗被撞一下就他妈起不来了?”
黄遇学小学生举手,左手托着右手肘部,高举右手大喊:“报告炽哥,是他把别人撞了。”
晏为炽:“……”
能耐了。
打个球磕磕碰碰的再正常不过,只要不影响行动都是爬起来继续干。
那被陈雾撞了的男生暗恋赵潜,看他不顺眼,就故意在那鬼叫要死要活。
“吵死了,不玩了。”晏为炽转身离开。
其他人尾巴似的跟着他走。
那男生更是用跑的,赶时间去跟炽哥道歉,打扰到他兴致了。
很快的,整个篮球馆就剩陈雾一个人了,他把椅子上的军大衣拿起来,拍拍打打穿上,兜里的手机传出提示音。
来了条信息。
晏为炽:【晚上想想怎么说。】
霸道又蛮横强硬。
陈雾没有立即回復,他回到保安室,喝了两口温热的水才回。
【你上课去了吗?】
手机安静了大半天,下班的时候,陈雾和同事们告别,慢慢悠悠的推着自行车出校门,沿着马路边走。
半绿半白的桂花树被风吹得摇晃,枝桠上的积雪飞下来,细细碎碎地落在他的雷锋帽上头,他吸了吸鼻子,一条腿往自行车上跨。
“嘿!”
后面突然响起喊声,陈雾吓得一抖,他回头见到来人,很是惊讶:“赵同学,你怎么……”
赵潜笑盈盈地挑眉:“怎么样,我可是为了不打扰你上班,一直在外面等。”
陈雾中规中矩道:“赵同学是有什么事吗?”
“怎么这么严肃,没事就不能找你?”赵潜的调侃停在适当的程度,“我闻到你身上的药酒味了,是那次的伤?”
陈雾承认:“嗯,快好了。”
赵潜摩挲几下脖颈,懊恼道:“抱歉,我猪脑子,当时没顾到这上头,还拉着你打球。”
陈雾温声道:“没事的,我要是来不了,肯定会跟你说的。”
赵潜怔了怔,一笑:“你还挺会替别人考虑。”
她指指路边的大奔,“你住哪,我送你,车我让人给你捎回去。”
陈雾推眼镜的动作停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
“干嘛这么拘谨,现在是,在学校里也是。”赵潜又想逗人了,她咳嗽几声克制住自己,“你是我哥,除了别撞上那三位,其他时候还不是横着走。”
正说着,手机就响了,她拧着眉头呵道:“老丁,你搞什么?我不是说放学有事,叫你别找我的吗。”
丁徽瑔说:“潜潜,炽哥他们来我家店里了。”
“来就来呗,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招待就是……我?你要我去干啥,怎么,要喝酒啊?叫我去撑场子?我喝不了,老头儿最近血压有点高,可不敢刺激他。”赵潜跟丁徽瑔聊了几句就挂了,她往后捋了捋扎得紧贴头皮的头髮,一张标准的鹅蛋脸在来往交错的车灯中闪着莹光。
生命旺盛的野生眉,双眼皮大眼睛,五官轮廓具有东方女性的美感,再过几年会出落得更加动人。
“上车吧。”她给陈雾打开车门。
陈雾语气温吞地拒绝了。
赵潜看出他是真的不愿意,便没有强人所难,大大方方道:“那行,下次再好好请你吃饭报答你。”
陈雾把手上的棕色毛线手套拽拽,他想起来个事,赶紧叫住坐进车后座的赵潜:“赵同学,能不能帮我问问那个男生怎么样了?需不需要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我实在是不好意思。”
“你看不出他是装的?“赵潜见陈雾一脸茫然,不禁感到吃惊,“真没看出来?”
陈雾愣愣的。
赵潜眼神复杂:“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陈雾问:“我是什么样的?”
赵潜想不出准确的形容词,好一会才说了
', ' ')('一个略显浅薄的词:“单纯。”
陈雾有点憨:“啊?”
赵潜说:“夸你的,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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