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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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雾欲言又止。

晏为炽面部漆黑:“不喜欢吃还要点?”

陈雾说:“丁同学给我点的。”

“不会拒绝?”晏为炽去拿摩托车。

“我说了的,”陈雾叹气,“都点了,我不好意思不吃完。太油了。”

晏为炽转身:“只要是自己不想吃的,就算别人喂到你嘴里,你也可以吐掉。”

陈雾抿嘴:“对我来说有点难。”

“那就学。”晏为炽说。

陈雾跟在少年后面:“晏同学,我听说了一些你的事。”

“不想听。”晏为炽不耐。

陈雾从善如流地换了个话题:“你吃了吗?”

“吃了,”晏为炽停在摩托车旁。

陈雾把袖筒里的手拿出来,放在嘴边哈了口白气:“烤肉店跟超市收银,哪个拿到手的钱多啊?”

“都不多。”晏为炽丢给他一个头盔。

陈雾恍惚道:“晏同学你,你要载我啊?”他反应过来,受宠若惊中裹着开心期待,“我还没坐过摩托车呢,是走机动车道的吧,那要骑慢点,反正我们也不急着回家,安全第一,下雪了都,路上更不好走。”

晏为炽毫不掩饰的嫌烦:“我后悔了,头盔给我,你自己打车回去。”

陈雾脸上的笑容没了:“好吧……”

失落的尾音未落,他就把头盔放在了晏为炽的摩托车后座,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

不恳求不留恋,甚至都不带迟疑。

哪怕是晏为炽让他等到现在的,他也没有埋怨一句。

晏为炽一口血卡在嗓子眼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憋得他气都不顺了,他踹了脚摩托,面目冷煞地骑上摩托车走了。

天上有零星雪花飘落,行人或匆忙或清闲,总有可去的地方。

野猫四处张望后就地趴了下来,陈雾蹲在它旁边。

也不知道谁更像是无家可归。

前方突有低沉而嚣张的引擎声。

离陈雾越来越近。

一股强风擦着地面,裹挟骇人的凌冽呼啸而来。

没有停。

他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

轻松又刺耳的急刹。

摩托离他的棉鞋只有一两寸距离。

他秋衣潮湿,心臟狂跳不止。

少年前倾身体坐在改装过的摩托车上,头盔遮住轮廓,看不清神情。

猫早在感受到危险时跑没了影。

陈雾还蹲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动弹一下,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愣愣地看着近在眼前的摩托车前轮,像是吓傻了。

“妈得。”

晏为炽极其烦躁地骂了声,他拿掉头盔,抓了抓乱糟糟的金发,下来捞起手脚发软的陈雾:“这么废。”

陈雾后知后觉地喃喃:“又要载我了吗?”

他拽拽微凉的雷锋帽,吸着冻红的鼻子:“晏同学,要不我还是自己回去吧,我怕你二次反悔,半路把我丢在路边,那我……”

“闭嘴。”晏为炽跨上摩托,手指向后座,“快点。”

陈雾笨拙地戴好头盔坐上去,双手抓住他冰冷混着烟味的运动外套,嘴里说了什么,见他没有听到,就去解头盔扣。

晏为炽回头吼:“又怎么了?”

“我是想跟你说,”陈雾小心翼翼地咽唾沫,“你可不可以骑慢一点,我有点怕。”

晏为炽:“……”

要他妈烦死。

西德有个学生们内定的节目,每学期结束那天,他们都会闹个大的。

老刘已经把和学生们斗智斗勇视为基本操作,往年寒暑假前两周,他就开始在几个群里蹲守。

这学期竟然一点儿动静都没发现。

只要不是智力有问题的人,都知道这很反常,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寒假前一晚排到老刘值班,他在电话里叮嘱陈雾明天尽量早点过来,离校前都不要把电棍拿下来。

陈雾已经脱掉衣服上床躺着了,他苦笑:“叔,你这样弄得我很紧张,要睡不着了。”

“绷着点也好。”老刘每年的上下两学期最后二十小时,后悔来西德的念头都会以每分钟十万次的频率直衝心臟。

嘴上说不管别管,还教导小辈如何如何在这所混乱的职高明哲保身,可他操的心是一份没少。

抽烟喝酒是小事,看片旷课打架是日常,男女因为所谓的真爱真情发疯甚至出血都见怪不怪,打保安的,在学校后面那片树林放火的也不是稀罕事,怕的是吸毒飘了的。

这群小兔崽子什么都干得出来。

家长放弃,老师放弃,自己也放弃自己,怎么刺激怎么来,隻享受当下。

当然也不是所有职高都这样子,大城市的职高管理上可能会好些,反正西德是烂透了。

堕落之地。

还能找到未来,并且在这片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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沼里坚守住不迷失的,翻遍整个学校都不知道能不能有十人。

老刘想起今年上学期的暴动,他喝下去的一口水都觉得喇嗓子:“小陈,明天换班后我就不回去了,照常上班,白天你跟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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