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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年纪小,摔得起,后面有的是机会站起来。
姜凉昭叹息,他回去后会很忙,没多少精力照顾妹妹,只能让家里来了。
最不该的就是当初帮着她说服家里,让她跟来春桂。
染了一些恶习。
人生充满了太多意想不到的变数。
很多时候你以为已经尘埃落定,实际还早得很。
高考前十天,本该春风得意的季明川踩着满地月色出现在陈雾面前,他没有像前两次那样收拾自己,隻穿了身校服。
季明川从小就有头痛隐疾,他的童年是在中药西药民间药方里度过的,十五岁那年突然好了。他不清楚是哪个药起到了作用。
或者是都有用,效果堆一起才让他拥有正常的身体。
季明川没想过还有复发的几率。
他本想先吃点市面上常见的止痛药,等到高考后再说,哪知症状没有丝毫减轻。
不压製,会影响高考。
陈雾既是知情者,又是看着他被折磨,到看着他康復的人。
所以他找过来了。
但凡他自己能解决,都不会想起陈雾。
“哥,我的头又开始疼了。”季明川率先开口,“早就好了,怎么复发了。”
“我想不通是怎么回事,年后就出现征兆了,我没在意,所有都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为什么会复发。”
计划得再缜密,都会出现漏洞,能补上还好,就怕全部崩盘。
小路上只有季明川克制着焦躁的自言自语。
陈雾手上的烤红薯吃一半,塑料杓子上还粘着一小块。
“哥,你听到我说的了吗?”季明川音量往上提了几分。
陈雾把杓子放进嘴里,吃着残留的红薯,声音模糊不清:“听到了。”
季明川见他有回应,眼里浮现看到希望的光芒:“我想问你,我以前吃的那些药都是什么。”
陈雾说:“你自己为什么不记?”
“我没有记吗。”季明川的情绪游走在失控的边缘,他竭力隐忍着,低低的声音里带有过去惯用的撒娇,“你比我记得要详细,我就没有再记了。哥,你把笔记给我吧,我要重新吃那些药。”
陈雾拢了拢装烤红薯的袋子,用手指勾住拎着:“不在了。”
“不在了?”季明川眼底柔意瞬间凝固。
陈雾说:“我清明回去烧了一些被你砸坏的东西。”
季明川心头涌出不好的预感,陈雾看着他说,“其中就有那本笔记。”
“没有。”季明川一口咬定,“我不记得自己砸过什么本子。”
陈雾的呼吸又慢又平:“那你记不记得,你把柜门砸了?”他轻叹,“我做的棉花被都发霉了,晒了三天都没晒好。”
季明川顺势放低姿态:“对不起,我回家没见到你,就……”
“不要跟我说这些,我真的听腻了。”陈雾拐上台阶。
季明川喉头听着有点发哽:“那你想听什么,我不可能再回头抱你了,我有姜禧了,我很爱她,她在试着爱我。”
陈雾隻留给他一个渐行渐远的身影。
“哥,我最近都没有睡好,再不吃药会倒在考场。”季明川快步追上陈雾,很熟练地拿出了亲情牌,“爸在天上看着,他最大的期望是我考上大学。”
“不要拿爸压我。”陈雾说,“我都还完了。”
季明川面部狰狞,还完了就不管他死活了?爱情能值几两,他以为他和陈雾之间,重量最轻的就是那东西。
去掉它,还有亲情,友情,他们度过多个贫苦关卡,那不比所谓的情爱重?
他因为疼痛难忍带来的失眠导致面颊消瘦了不少,握住陈雾双肩的力度收紧,发白的指尖到腕骨都覆盖了一层冰凉:“我会死的,哥。”
“你已经治了这么多年,不会死。”陈雾拿出兜里的手机,见晏为炽给他发来了信息。
晏为炽:【在哪?】
陈雾发语音,“在小区外散步。”
季明川忽然在他耳边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晏为炽之间的事,你不把笔记给我,我就透露我们的关系。”
这疯劲连他本人都没意识到就跑出来了,真透露了,对他自己才不利,姜禧那边会牵扯出一系列的麻烦。
然而此时的季明川沉浸在威胁陈雾的扭曲情绪里:“我只是你弟弟,晏为炽就看不顺眼了,一旦他知道我还是你……”
“你还是他什么?”
台阶旁冷不丁地响起声音。
晏为炽拿着手机,他是出来接陈雾的,不知道在那片阴影里站了多久。
季明川在陈雾面前会戴面具, 但不是一直都戴着,会有取下来的时候。
而面对陈雾以外的人,他的面具戴了几层密不透风。
此时第三人一出现, 季明川就猝然将自己从那股神经质里抽离出来, 他放下握紧陈雾双肩的手,
', ' ')('理了理身上的蓝白校服,做回平日那个清冷俊然的少年。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 大脑的自我运行。
之后才是思虑如何应付晏为炽,如何收拾一步错可能带来的连锁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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