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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文君听着这些声音,遗憾摇头,给他们判下死刑。
“算了……”
“我给你们唱首歌吧。”
当扎克雷来到老汉克旅店前,看着向来紧闭的旅店大门竟变成半掩时,他的心脏瞬间下沉。
他将手悄然伸进风衣内,取下后腰枪套里的枪,握在手上,沉着脸,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雄狮,一步步走近旅店。
这短短的几步路里,扎克雷心中闪过无数猜测,其中有好有坏,有血腥的也有残忍的。但当他用力推开旅店大门、举枪扫视四周时,他却愕然发现旅店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埋伏和敌人,甚至也没有他猜测的血流成河。
——昏暗摇曳的烛光下,起义军的大家倒了一地,但四周并没有什么挣扎和血腥痕迹,就好像他们只是突然睡着了。
扎克雷将旅店内所有可埋伏的地方扫视一遍,确认安全后,迅速放下枪。
“……老汉克?”
“查理?”
“汉森?”
“快醒醒!”
“这里发生了什么?”
扎克雷伸手,试图去摇醒这些在地上昏睡的人。
但直到扎克雷蹲下,将地上的起义军们一一查看过去后,他才发现这些人双眼紧闭,脸上却都带着陶醉微笑,似乎见到了什么极美好的事物。
昏暗摇曳的烛光下,这些人的微笑似乎脱离了脸皮,在空气轻轻飘荡,似乎下一刻就会黏在扎克雷的唇边。
而更让扎克雷头皮发麻的是,当他终于察觉不对、将手按在这些人的脖颈上时,他才发觉这些看似熟睡的人其实根本就是死去了!
每一个人都是这样。
每一个起义军中都能独当一面的好手、最有希望觉醒能力的预备使徒,竟就这样在无尽满足与虚无的笑容中悄然死去,无一例外!
扎克雷面对这一地诡异的尸体,汗毛直立,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恐惧。
——刚刚的旅店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遭受到了某个邪神使徒的袭击?
可对方到底是用的什么诡异能力,才会有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等等!不好!”
突然想到什么,扎克雷连忙奔向二楼密室。
但遗憾的是,这间密室早已被人打开,而其中秘密藏起的那些起义军相关的重要情报,也早已被敌人悠然取走。
扎克雷脸色难看极了,手臂青筋贲露,将厚重的门扇瞬间捏碎。
“该死的混蛋!”
“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他咬牙切齿地说着,心中说不出是被挑衅的愤怒更多,还是忌惮与凝重更多。
而下一刻,当他站在二楼走廊居高临下审视一楼大厅时,他目光一凝,看到一楼角落里不知被谁落下了一只脏兮兮的帽子。
命运的两端
在与老汉克旅店几乎仅有一墙之隔的小巷上, 易文君跟急急赶来的扎克雷完美错过。
此刻的她,手里正拿着那份被郑重藏好的机密情报,一边向小区外走去, 一边随意翻动、飞速浏览。
应该是为了便于玩家阅读, 这份情报已经被系统自动翻译成了易文君最熟悉的文字, 于是易文君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
“半年前, 黑水工业旗下纺织厂的大量纺织工,声称自己在工厂工作时听到过奇怪声音,但仔细搜寻时却又遍寻不到……近日, 曾声称自己听到过奇怪声音的工人们已经全都消失不见……”
“沿海渔民声称,这一年来,他们捕捞到的渔获中有越来越多的寄生虫,解剖后更是发现其内脏发生了可怕变异,出现了大量扭曲的增生组织, 疑似遭受到了工业废水的严重污染。近日沿海区域的渔民正准备组织向市政厅提出抗议……”
“据统计,近年王都内发生了大量因出轨、滥交而导致的斗殴伤人事件, 各地区福利院接收的孩子也比往年增加了数倍, 然而这些孩子中大部分都是畸形儿,前途堪忧……”
“……”
易文君越看心里越是糊涂:这都是什么啊?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 也值得被锁在密室的小匣子里?
还是说那个旅店其实是调查记者们的集会所?
就是那种为了调查一件事的内幕、披露丑闻,可以为此卧底潜伏一年至数年的调查记者?
易文君带着疑惑, 迅速翻动了几页。
而果然, 在翻过数页疑似“八卦消息”的情报后, 新的情报出现了——
“……如今东线的战争陷入了胶着,如果继续将战线拉长, 极有可能令我们陷入更被动的境地……”
“……我们组织在东部的暗线与基地, 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被摧毁。对方没有留下任何活口, 但从倒塌的建筑痕迹中却可以看出这是一群有着超凡力量的使徒,从他们显露的力量可以推测,他们大多是来自北国的雇佣军……”
“……急报!敌人已经正
', ' ')('式派出了他们的使徒军团,在这些使徒的手下,我们的兄弟们毫无反抗之力——组建属于我们的使徒军团已迫在眉睫!”
“……急报!屠夫即将到达王都,参加宴会,这或许是我们的机会。”
“……急报!那群北国的雇佣军势不可挡,我方兵力难以抵御,在昨夜痛失三城……”
“……急报!屠夫进入王都后深居简出,行踪日益隐秘。经探查,他的房间内疑似有条密道,每天晚上他都会从这条密道离开,不知去向,直到第二天清晨才会回归。我方情报人员曾试图潜入调查,但我们很快就失去了这位情报人员的联系……”
“……急报!唯一刺杀屠夫的机会,或许就在宴会上……”
易文君将这些情报翻了翻,终于确定了那群人的身份。
“原来还真的是起义军啊。”
那么那所谓的“屠夫”,指的应该就是起义军的毕生之敌,爱德华·哈里斯伯爵了。
易文君想到这里,无语摇头:“你们啊,想掐就掐呗,没事招惹我干什么?害得我这周目估计又是白搭。”
事实上,在动手前,易文君就已经隐约察觉到旅馆里的那群人有可能是起义军了,毕竟老汉克正是在听到易文君描述的安东尼奥后,这才转变了念头,试图将她留下。
所以易文君也曾经想过,这里会不会是王室近卫团在王宫外的秘密据点之一,或者安东尼奥其实背地里还有个身份,那就是就是起义军!
但易文君很快否定了。
一来,这破烂地方实在不符合格雷斯王室那“死了都要装”的风格,哪怕是为了隐蔽,王室近卫团也不可能选这种地方;二来,安东尼奥如果真的是起义军的一员,上周目他就不可能会拼死保护胡克二世了,这不合常理。
所以,当这样相互矛盾的事发生后,就代表她一定是缺失了某个关键信息,或是弄错了某个关键点。
那么这个关键点是什么呢?
很快的,易文君就想到了——
黑头发,黑眼睛,小麦色的皮肤,并且长得很帅。这样的形容可不仅能够用来描述安东尼奥。
它还能用来描述安东尼奥的兄弟,起义军的将领之一,扎克雷!
认真说来,安东尼奥和扎克雷两兄弟在外形上其实是非常相似的,但一般人却很难将这对兄弟联系起来,因为二者的气质天差地别。
对于大哥安东尼奥来说,他根本看不出半点贫民窟的影子,完全就像是一个军功出身的老派贵族继承人那样,作风干练,神色冷峻,一丝不苟,脸色长年冰冻,像是能掉下冰渣子一样,威严十分深重;
可扎克雷却不同,他非常符合安洁莉卡对贫民窟出身的人的认知——警惕心强,攻击欲旺盛,脸上时常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和愤世嫉俗的怒火,而又因他的确投身了某项事业、经历过血和火的考验,所以他身上又糅合了难以言喻的魅力与信服力。
前者是千锤百炼的守护之刀,外冷热内的男妈妈;后者是因不甘被践踏而愤怒点燃自我的野草,外热内冷的阴谋家。
这样的两个人,就像是站在命运的两端,哪怕是安洁莉卡这个扎克雷的“恋人”都很难将他们联系起来,更别说是只看过过场cg的易文君了。
所以,当易文君骤然惊醒,将这一切事情的关键人物换成扎克雷后,这座寒酸的旅馆、这些实力参次不齐的游兵散勇,以及他们对外人极高的警惕心等,便都能说得通了。
就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一点,易文君才会在动手前多问一嘴,也算是放这些npc们一条生路,毕竟按照安洁莉卡的人设来说,作为双面间谍的她应该不会在平时随便使用能力大开杀戒,而是一位更倾向动脑子的人物。
可是——
他们竟然挑衅玩家耶!
这些npc,竟然在挑衅玩家,竟然说玩家不行欸?!
这能忍吗?
必须不能啊!
于是易文君一个鲤鱼打挺,也不去想什么维持人设和间谍智斗的事了,抬手就是一个大招,向这群npc证明——
玩家,就是很行!
说好今天杀你,就绝不等到明天!
“啊,看来这一局的100币入场券是打水漂了……”易文君有瞬间懊恼,但又很快振作,“哼,崩人设就崩人设吧,我就不信打不出一个结局!”
“不过一口气杀这么多人还是有点头痛……还好这都是一群普通人。”
易文君晃了晃有点晕眩的头,感到自己的太阳穴仍在突突直跳。她伸手按了按,缓了口气后,继续翻动情报,将这些情报的关键词记住,确保自己再没有遗漏后,才把它们随手扔进路边垃圾桶。
而至于起义军的情报会不会就此泄漏、日后会不会有什么恶果陷入什么苦战——拜托,这是玩家该想的事吗?
玩家只需要负责打游戏和开心就好啦。
易文君花了一个小时,在小巷内兜了一圈,除了一群人头外一无所获,寂寞地回
', ' ')('到咖啡馆里。
接着,她叫了杯咖啡,径直坐在提供消息的侍者小哥面前,开口就抱怨起了他的无用情报。
“什么?你说那里没人?”侍者小哥一听易文君去的地方,十分惊讶,“客人,你怎么往西区去了?”
易文君也是震惊:“不是你告诉我往那边去的吗?”
侍者小哥摇头:“原来客人你是外地人?早说啊!蛛网街里其实有两个区,西边的小区是著名的黑水区,里面住着的基本都是黑水工业的纺织工,她们白天都不在家的;那条街对面的东区,才是我说的地方——客人,你走错路了!”
易文君:“……”
原来如此!
难怪那个小区里白天安安静静的,随便敲门捉个人还非常巧地捉到起义军的线人。
嘿,一个西区一个东区,该说不愧是兄弟吗,就连选择蹲点的地方都这么近!
“行,那就再跑一趟!”
易文君吨吨吨将咖啡喝完,起身离开咖啡馆,再度踏入那小巷纵横交错如同蛛网的街道。
而这回,在侍者小哥的提示下,易文君再没走错,穿过正确的巷道后,步入一条灯红柳绿的街道。
这里虽然也是用低矮的房屋挤出狭小的巷道,但与冷清无人的西区不同,这边的小区极有生活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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