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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雨信是一名调香师,不过之所以成为调香师,倒也并非对于这份职业的热爱,而是在诸多被他热爱的职业选择里,这个工作恰好是兼具高格调和高待遇的优选而已。
除了这份主职工作,他还持有营养师、理疗师、收纳师、室内设计师等各种行业准入证件,并基于自己的兴趣,偶尔做做兼职。
黎渊第一次听说他竟然尝试过这么多职业选择的时候,曾笑过他,说最合适他的职业可能是家庭主夫。而事实上,他造访黎渊那栋三层大复式的频率也确实在所有情人中排行第一,算得上那幢别墅里除了黎渊之外的第二个主人——如果不算崔雪枫为了躲避追杀,被藏在别墅里的那段时光的话。
毕竟那种温柔知性的性格,实在很难不招人喜欢。
第一次来黎渊家里,是黎渊主动邀请。那时国内还没什么收纳师的概念,连“断舍离”这个词语也还未在国内火起来,因此黎渊觉得十分好奇。如今回想起来,黎渊仍觉得那一次经历收获颇丰。他和颜雨信一起将偌大的别墅里的东西一件件看过来,听他说起“人与物品的关系就是人和自己的关系”“诊断物品从你身上掠取了多少能量”这些概念。不过最后颜雨信给出的建议倒是和收纳师的职业没什么关系,反而更像是个心理咨询师——毕竟黎渊的别墅始终被调教得当的奴隶们整理得一干二净,而黎渊本人也在潜意识里把断舍离奉行得相当到位——颜雨信的建议是,总裁大人或许可以在家里放上一两件和自己的风格不那么相称的东西,以减少过于刻板、甚至能称得上强迫症似的冷硬空间带给他心理上的压迫。
于是两天后,黎渊卧室的窗台上多了瓶小雏菊。
“今天的小白看起来也很精神啊。”这天晚上,颜雨信走进黎渊的卧室,照例第一个把注意力放在了那瓶小雏菊上。
“也只有你,在进我卧室的时候会先看花。”黎渊轻轻笑着,显然也并不生气。
“也只有我会给它取名字吧?”颜雨信温温柔柔地笑着转过头来,走到卧室门口去抱总裁大人的腰。
“明明每天都是不同的花,你却只肯给一个名字。”黎渊身体往一旁侧了侧,反手把人抱了去了床上,“小白说不定会觉得你不认真?”
“那也没办法,毕竟……你才是这里的主人嘛。”
“以不断循环代谢为前提,让空间永远围绕着自己、保持变动流转的状态吗?”黎渊一边尝着身下人的唇,一边回忆着对方曾经说过的话。
“在我看来,你已经做得无可挑剔了。”颜雨信依旧温柔笑着,伸出那双白皙漂亮的手,替黎渊解着睡袍来。
和少年人炽烈高昂的激情不同,颜雨信给出的性爱总是春风细雨似的,让人不会贪多,只会觉得心里柔软安适。
除此之外,他在床上还有个和所有人不同的、对黎渊的称呼。
“亲爱的渊先生……”解开了睡袍,颜雨信抱上了黎渊的腰,露出一个带着些许渴望,却又决不让人觉得色情的表情,“我想要你了。”
“那你是想在上面,还是下面?”感受着对方渐渐鼓起的下腹的形状,黎渊反而不紧不慢起来,嘴角勾出了游刃有余的弧度。
“可以选吗?”
“今晚随你。”
“那就……”颜雨信抱着黎渊的腰,一侧手臂轻轻用力,让两人在床上转了一圈,又吻上了黎渊的唇,“今晚由我来主场?”
“说了随你。”黎渊笑着分开了双腿,一边和温柔的情人缠吻着,一边把对方腹下勃发的性器吞入体内。性器入体,黎渊尚且咽下了喉中快意的呻吟,颜雨信却仿佛更加不耐似的,急促呼吸了一声,脸上泛起了红晕。
颜雨信在性事上的持久度其实无可挑剔,可他本身在床上的表现却总是和事实截然相反。他总是从一开始就脸红,动着动着眼眶里就会变得微微含泪,很快连唇色都变得嫣红诱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受不住了似的。这一点从他们第一次上床开始就是这样,到现在也没有变过——也不知道是因为脸皮太薄泪腺太发达,还是身体感受到的快感确实高于常人。
总之是副极好欺负的模样,再加上他那个温柔的性子,说诱人犯罪都不为过。比起林嘉谊愿意为他从纯0改做1,颜雨信会是个1这件事更让黎渊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要是和自己在阳台的窗台上摆上一瓶名叫“小白”的小雏菊这件事相比,这或许……也没那么不可思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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