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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落!”颜言仍在他身后焦急地唤,但机械音早已确认过需求收声,做出的决定已没有变更的余地。
有无人机不知道从何处冒了出来,带着云落需要的东西缓缓靠近。他伸手,接下空降的抑制剂,转过身却发现身后只剩了一人。刚刚弥隅靠着的那块地方,此时空空如也。
云落走到颜言身边,替他打入那支抑制剂。不等被问起,颜言指指距离更远的那一个洞腔:“他去了那里面。你不该这样选的。”
云落将废弃的针头随手丢远,沉下声音嘱咐道:“你去另一个洞腔待着。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这话听似赴死前悲壮的遗言。颜言徒生恐惧,伸手拉紧云落的裤腿:“你和我一起待在这边,你不能过去!”
几秒钟沉默的犹豫,云落压低了声音,却肯定地说:“我得过去,我不能让弥隅一个人待在那边。”
刚刚机械音也说过了,他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你不能去。”颜言斩钉截铁地拒绝,“他发起疯来,你制服不了。”
“不会的,”云落安抚道,“那支抑制剂的作用还没完全消失,他的信息素还没办法影响我的。”
那支抑制剂的作用就算再强,也早在弥隅的信息素注入腺体的时刻变得一无是处。
他迫不得已才撒谎,不是故意要欺骗颜言。
“云落。”见他下定决心,颜言知云落倔起来任谁都拦不住,语气反而平静下来,“其实你也没把握。”
弥隅刚刚的力气几乎是平时的两倍,如果再遇上一次,不说把握,他只会必输无疑。
“嗯。”他轻声应下,“我会尽力试试。你就待在这边,不要轻举妄动。”
颜言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这一路弥隅也算救过他多次,即便只是出于医生的本能,他也不该在此时放人于不顾。
但如果同云落的安全摆在一起,要他只能二中选其一,这样的选择又根本不难做。
他知道这话不该在此时说,却还是想为了拦住云落做最后努力:“云落,你不用对弥隅负责。说到底,他不过只是一个空降来的f区”
曾互看不顺眼,却也不妨碍偶然的惺惺相惜。令人惊讶、令人害怕,更令人不会在此时弃弥隅于不顾。
恨亦欲其生,更何况那算不上是恨。
“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云落打断他的话,反问回去,“但是颜言,如果那边的人不是弥隅,而是安歌,你还会这样说吗?”
颜言如被一道闪电击中,一下愣在原地。
他无法反驳,尽管这样的类比从云落口中说出来,实在太怪异。
“我带你到另一边去,”云落没再多说,把手电塞到颜言手里,打横抱起oga,“你在里面开着它,不会黑。累了就睡一觉,很快就会再天亮。”
颜言依旧无法认同他说的话,在怀里轻轻地挣扎。脸上的潮红来不及退,此时又因激动的情绪,气息粗重。
一副极易勾人遐思的模样。
可比起心跳加速,此时令云落更不安的,是他竟然心如止水。这样的oga落在眼底,他却除了担忧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喂,里面很黑,帮我照下路啊,”他颠颠怀里的人,轻声嘱咐道,“等恢复了力气,如果觉察到哪里不对,什么都不要想,就只管跑。往哪里跑都好,只要离我远一些。”
“我不跑。”
“所有遇到过的东西都是冲我来的,只要离我远一些,就不会有危险。”颜言还要张口反驳,被他打断,“听话。你不要出事,安全出去,等安歌回来。”
那个名字被提及,颜言安静下来。
云落将颜言放在一块还算平整光滑的石头上,正要脱下身上的外套留下,却想起那原本是属于弥隅的东西,于是手又顿住。
他就这样转身,最终消失在那一束手电光的尽头。他听到身后颜言又轻声叫他的名字,却终究是留他不住。
另一边的洞腔里,果然再次溢满了浓烈的焚香味。临走进去前,云落又看了一次头顶的倒计时。
距离弥隅上次发作已经过去了三个半小时,几乎和机械音所提供的情报丝毫不差。
如果他推测得不错,再几个小时后,天就又会亮了。
他的手在腿侧的短刀柄上握了握,向外抽了一半,最后还是塞了回去。
没向内走上几步,有人以迅捷的速度扑了过来。弥隅的五指几乎嵌进云落的手腕,一用力,将他甩在洞腔的角落。
弥隅骑到他身上掐他的脖子,瞳孔没再变成吓人的深红色,却和发了疯没差:“云落,你他妈的还有没有良心!你自己想我这一路有没有害过你!”
云落的后背着地,痛感却不明显。他轻微动了动,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垫在了身下——
是他自己的军装外套,被弥隅换过去的那件。
自从到了这里,弥隅确实没对他和颜言做过任何有所图谋的举动。相反,袭击他们
', ' ')('的白虎命丧弥隅之手,守在洞口的那两只野狼也是弥隅提前抵达击毙。
甚至于,面对狼群的围剿,扑至他身前替他挡下一击。
还把完好的外套换给他,理由仅仅是这样“不容易受风感染”。
是他在情况不明时因无端的猜忌自行注射了beta抑制剂,在需要决策的关键时刻被个人感情所左右,做出了并不理智的决定。
是他一步一步把弥隅亲手推到了如今这样的险境里,又见死不救。
他试着抽出手腕,奈何弥隅的力气又大了些。暴躁的易感期,再加上本就处于爆发边缘的愤怒情绪,如今就算两个自己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云落终于抬头。洞腔里十分昏暗,那支抑制剂带来的副作用也尚未完全消除,视野依旧模糊,他看不清弥隅的脸,因此有了些自欺欺人的轻松。
于是他不再尝试抽出手,强忍着痛楚,对面前的人说:“如果你死了,我用我的命给你赔罪。对不起,颜言是意外被卷到这件事里面的,我必须保证他万无一失。我没别的选择。”
“我死了,我们之间存在的连接也不会让你独活。现在这样表决心,哄我?”弥隅冷笑一声,将他的双手叠在一起置于头顶,转而又钳他的下巴,“给情敌护好了心上人,再同我‘殉情’?云少校,真是了不起。”
云落无暇去咬文嚼字地计较“殉情”这样的措辞是否合适。他在一片昏暗中艰难地辨认,十分肯定弥隅的瞳孔已不见一丁点红色。
他好了吗?易感期结束了?
没有的。弥隅说话间喷洒在他的脸上,依旧烫得惊人。
那怎么回事?弥隅的瞳色正常,说明此时至少神志尚存。如果一切都是清醒状态下做出的行为,为什么还会
云落被死死困住动弹不得,弥隅越靠越近,直到温热的鼻息盖上他的眼睑。
没错了。他在一片迷蒙里终于看清,弥隅的眼睛里闪烁着报复的快感——
不是受本能操纵的不可控行为,而是在意识十分清晰的情况下,有意为之。
云落根本无暇思索弥隅如何在发作两次后突然找到了自控的诀窍。或许是他真的天赋异禀、自控力超群,可这些都已经统统不再重要。
那一股焚香味此时像被晒过了头,随着他的呼吸迅速扩散到血液里。那一日在病房里只十分轻微的感觉一下强了千倍万倍,曾经的毛毛细雨瞬间变成灭顶的巨浪,他没有循序渐进去适应的机会,被从头浇到尾,狼狈不堪。
军装掩盖下的小腹突地如过电般抽动。云落实在太过难堪,想要将双腿并紧。
弥隅却在这时挤身进来。云落一时尴尬,两条小腿只能不情不愿地悬在弥隅身侧,可小腹那一处说不出口的异样得不到纾解,又实在难受。
“云少校从刚刚就突然变得很听话,为什么?我说要你的命,就给?”
弥隅说话间松开了云落的下巴,转而探进他的裤腰。腿间的那把火被弥隅冰凉的指尖反而撩得更旺,处境却是雪上加霜。
云落的腰精瘦,皮带收紧到最后一颗扣眼,平躺下来时裤腰与小腹之间还是能留出一指宽的缝隙。
弥隅铁了心戏弄他到底,指尖沿着腰侧的线条,频频深入裤腰之中,再抽出,于肌肤上来回游走:“云少校慷慨,我却还不想死。又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什么办法?”问出口云落就后悔了,他自己都能够清晰地听到这简短的几个字尾藏着的颤抖。
并不是源于心理上的恐惧,而是某些生理上的反应,陌生、可怕、难以自持。他脑袋空空,完全想不到如何应对,毕竟军校从来不教这些。
弥隅比云落好不到哪里。此时汗水打湿他过长的发,前额的耷下去,挡住了眼睛。耳后的就紧紧贴在后颈上,沾染着已经发黑的血污。
“当然是标记了。临时标记没用,永久标记总有用。”弥隅把遮挡了视线的黑发撩到脑后去,俯身贴在云落的耳边,“啊,或许也不需要永久标记吧,说不定只是插到生殖腔里就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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