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痛楚循序渐进地来,一开始十分细微,仿佛微弱的电流在体内乱窜,并不足以引起重视。
数次之后,他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尽管三人许久前就立过誓,彼此之间绝无隐瞒——但面对颜言问起他陆安歌时那张写满了期待的脸,他还是没有开口。
浴室的水声停了,接连响起了门锁被触动的声音。
云落依旧坐在陆安歌床边,闻声将手里的药箱慌张中盖好了,一脚踹回了床底,双腿几乎是蹭在地板上,滑回了自己的床边。
一片手忙脚乱。
浴室门开,却不想弥隅只探了个头出来:“喂,云少校,忘记拿浴巾,劳驾?”
云落心里仍乱成一片,不想和弥隅产生过多的拉扯,于是顺手从身后的置物架上扯了一条,径直朝浴室丢了过去。
弥隅稳稳接住,竟也一反常态地没再发难,又缩回了浴室。
没过多久门又打开,未完全擦干的水珠顺着弥隅腹部的曲线滑下去,消失在被他围在腰间的浴巾里。
云落抬头,视线不偏不倚,刚刚好落在他两腿之间。
“看够了么,云少校?”
弥隅一个热水澡泡得一身轻松,甚至好似忘了不久前两人还不愉快地闹得剑拔弩张。
他一条胳膊撑在门边,不甚在意地朝云落伸出另一边的手臂:“云少校能不能赏光搭把手?刚刚一个没站稳,受伤的地方好像又二次扭伤了。”
云落的视线下移,弥隅抬起的那只脚蔓出一片红色,下午才好转一些的伤处,转眼又肿得比先前还要厉害。
能否参加次日的训练一下又成了不定数,云落几乎咬牙切齿地出口:“你故意的?”
“怎么会,”弥隅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疼痛,反见几分挑衅,“云少校才对我放过狠话,我哪敢麻烦。这不是...意外么。”
云落起身,走到弥隅身边,将伸出来的那只手扛上自己的肩。
弥隅半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云落的身上,在他的借力下,半撑半蹦地往床那边走。
眼看差一步到了,云落的后脑突地一阵剧痛,仿佛遭了一闷棍。他眼前一黑,失了重心,径直就要向前倒下去。
跌倒前的最后一瞬,他下意识地将身边的人向床铺甩了过去。弥隅反应也极快,反手抓上云落的手腕,两人一起陷进了床里。
云落头痛欲裂,后脑有一块区域向外一突一突地跳,睁了眼视野也是一片模糊,想撑起身子,却浑身用不上力。
“云少校这又是什么新的折磨人的手段,是羡慕我...大?”
直到被人推了推腰侧,才意识到自己此时似乎正横陈在弥隅的身上,还不尴不尬地正压在浴巾下那一块凸起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