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喝了一口茶水,说出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裴总,你对孟畅这个人,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安排?”
在李石看来,孟畅这个人绝对是有能力的,否则那么多投资人也不会把他看成是一个完美的创业者,只是这个人似乎心术不正,有点太飘了,不够脚踏实地。
再怎么好用的脑子不用在正道上,那也白费,反而会起到更大的破坏作用。
裴总把孟畅和供应商的债务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这一方面可能确实是抬了供应商一手,但另一方面,是不是也代表着裴总对孟畅另有他用?
裴谦被李石给问住了。
对孟畅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安排?
说实话,还真没有……
从冷面姑娘的情况来看,孟畅似乎是花钱的一把好手,冷面姑娘前前后后融资那么多钱,他光速花完了还欠了一屁股债,这种强大的花钱能力,裴谦在身边的人身上还真是很少见到。
但是孟畅也是真有能力,做个烤冷面都能做到轰动全网,不管是冷面姑娘创立还是倒闭都在网上引发了热议,这种营销能力也是爆表了。
裴谦又很担心,万一孟畅真来给自己打工,凭借着这种超强的营销能力把某项目做得大赚特赚了呢?
这个可能性非常大,毕竟裴谦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了。
比孟畅能力差的人都在裴总手下发光发热了,万一孟畅在裴总手下改头换面、重新做人,那还了得?
所以,裴谦非常纠结,孟畅走的时候也就没有阻拦,更没有让他在自己手底下做事。
想到这里,裴谦淡然地说道:“顺其自然吧。”
李石仔细思考一番之后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哦,明白了,裴总你是说,现在孟畅肯定还是心思活跃,不会踏踏实实地为你做事,所以让他先到外面去碰一碰壁,等碰得头破血流,自然会老老实实地回来,是吗?”
李石一副自己已经掌握了真相的样子。
裴谦看了看他,头上缓缓飘出一个问号。
?
你在说些什么玩意!
李石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裴总,我公司还有一些事情,先走了,咱们改天再聚。”
李石离去的背影透出一种莫名的自信。
裴谦默默地喝着茶,眼神中透出困惑。
这李总……到底又脑补出了一些什么玩意?
……
富晖资本。
薛哲斌听完了李石的分析,恍然道:“李总你是说,裴总对这个孟畅,肯定是另有他用?否则不会把债务转移到自己身上?”
李石点点头:“嗯。我认为,裴总似乎对孟畅的关注有些过高了,要说没有额外的意图,我是不信的。”
“这次裴总变成了孟畅的债主,显然更容易控制他。”
“孟畅非常聪明,但这也就意味着他非常抗拒被人控制。裴总显然深知这一点,所以才说‘顺其自然’。”
“要驯服野兽,光靠鞭子是不行的。”
“显然,孟畅要还完这些外债,第一时间肯定是要去找投资人继续创业。他不会甘心一直做被执行人,肯定迫切地想要做一个新的项目赚快钱还上这些负债。”
“只要孟畅还有这种心态,那他以后的项目也绝对不会成功,只会是包装精美的骗局。而裴总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不肯踏实干实事的人。”
“所以,裴总就算要用他,也是等他四处碰壁、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用他。”
薛哲斌问道:“那,裴总如何确定孟畅一定会四处碰壁、走投无路呢?”
李石说道:“现在孟畅是被执行人,上一个项目刚刚失败,应该不会有投资人再相信他。而孟畅心高气傲,在尝到自己创业的甜头之后,一般的工作他是看不上的。”
“冷面姑娘破产的事情引发了全网热议,我想裴总多半也会推波助澜一番。只要一些细节披露出来,孟畅被打上骗子的标签,那就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到那时,裴总应该才会把他安排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去。”
薛哲斌微微点头,对这种说法表示认可,但转念又觉得不对:“可是,裴总手下人才济济,何必对这个孟畅如此在意?裴总也没必要费这么大劲让一个骗子改过自新吧?”
李石微微摇头,继续说道:“显然,裴总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就是向所有人发出一个警示!”
薛哲斌有些费解:“警示?警示什么?投资有风险?创业要谨慎?”
李石摇了摇头:“当然不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值得裴总费这么大劲么?”
“裴总是在警示那些心怀歹意、想要从圆梦创投这骗钱的宵小之徒,告诉他们,从圆梦创投骗钱,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杀鸡儆猴,孟畅就是那只被杀的鸡。”
“看看孟畅,从各方面来看都是完美的创业者,仅仅是因为心术不正,现在是什么下场?背了几百万外债,名誉扫地。”
“如果孟畅从一开始就去骗别的投资人,说不定现在还真给他成功了,顺利脱身也说不定。但骗到裴总头上,最后却成了被执行人,背着几百万的债务。”
“连孟畅这种道行的人都瞒不过裴总的眼睛,其他的人还敢在裴总面前造次吗?”
“现在腾达的产业日渐增多,裴总的工作也越来越繁忙,对圆梦创投肯定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事必躬亲。”
“事实也确实如此,裴总对圆梦创投已经采取一种‘标准化’的管理方式:只要符合条件、符合标准的,一视同仁地投资。”
“但这样有个问题,如果有投资人心怀歹意地故意骗钱怎么办?就像孟畅一样,大手大脚地花钱炒高估值然后想办法套现离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