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说想去外边转转,让虚虚一个人在家等他。
虚虚一直都很粘苏游,自从化形之后两人从来没分开过,走到哪跟到哪儿,活像一根小尾巴,但这次他一反常态地没有坚持要跟着,答应乖乖在家待着。
“哪都不许去,知道吗?”虽然这远古时期民风淳朴,待了这些日子也没发现有什么危险,而且虚虚的功力其实与他差不了多少,但苏游还是有些不放心,叮嘱道。
“嗯,知道,我就在这儿等哥哥回来。”虚虚盘腿在炕上坐下,“我打坐练功,哥哥不会离开太久的对吧?”
苏游去拿他的剑,往腰间一别:“不会。”
他清楚地记着,真正的刃皆虚在他耳畔说话时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显然跟前的这个青年音调还透着一股年轻人特有的昂扬和清脆,其实非常好分辨。
但要是去看对方的面容,那种相像程度,还是会令苏游难受。
他一直垂眸,没有与虚虚对视,也能分明地感受到对方悲伤的情绪,但他确实没有耐心去安抚,逃跑似地离开了屋子。
出了院子没几步,苏游回头看了一眼,仍觉得不妥,便跳上茅草屋的屋顶,学着西游记里边孙悟空的操作,沿小院外的篱笆墙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用真气做了一个防护罩,这才往远处走去。
想到西游记,不可避免还是会想到它的发烧友刃皆虚。
一刹那间,苏游乱极了。
他施展轻功,漫无目的地向外跑着,想要宣泄出心中那股悲意。
长这么大,苏游一直甘心做一条咸鱼,还是一条非常佛系的咸鱼,他还从未有过如此跌宕起伏的情绪,直到进入这个穿书系统,与刃皆虚结识。
就是这个人,唤起了他心里潜藏已久的热情,让他觉得有时候拼一拼也是挺好的,大胆去喜欢一个人也没什么错,孤注一掷只为实现一个目的,也并不可怕。
其实他以前的佛系也好,咸鱼也罢,都是因为没有安全感,不敢去拼罢了。
是刃皆虚让他觉得安全,让他觉得只要有对方在,凡事均可放手一搏。
通过之前的信息流事件,苏游能猜到自己与刃皆虚可能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当时他并不想知道,可是与对方经历过生死之后,他对两人的前缘越发好奇了。
他愿意和刃皆虚一起去寻回丢掉的记忆,只要对方能够回来。
苏游冲进了附近的一座深山里,他没用任何灵力,用尽全身力气在山路上奔跑,直到自己跑不动,摔倒在地,翻过身来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剧烈地喘息着。
眼前的画面又模糊了,他伸手摸到一片冰凉,原来自己这个没出息的,又他妈哭了。
刃皆虚,你欠我太多眼泪了知道吗,老子什么脸都丢光了。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苏游又把夜枭叫了出来。
这货一上线就提前声明:“抱歉,我不能告诉你刃皆虚在哪。”
“我没想问这个,知道你不会说。”苏游闭上眼睛,轻声道,“你就告诉我,他现在安不安全。”
夜枭沉吟片刻,非常谨慎地回答:“安全,这点你不用担心。”
苏游悄悄松了口气:“嗯,那就好。但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刃皆虚的情况?”
“这个我也不能说。”夜枭无奈回答。
“难道是剧情需要?”苏游兀自揣摩,“怕我要是知道了,演绎剧情就不够真情实感,影响这篇文的观感?”
夜枭突然诡异地沉默了。
艹,不会真的是这样吧?!
苏游自己是写文的,明白伏笔和反转的重要性,更坏的时候他也会不停设置悬念或者转折,吊足读者胃口,到最后一刻才揭晓真相。
戏剧创作规律嘛,这也无可厚非,不过他的文也没多少人看就是了。
现在落到自己身上,行吧,只能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只要刃皆虚安全,苏游也无所谓了,他调整好情绪,开始往回走。
虚虚毕竟还是自己的伴生灵兽,又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长得跟刃皆虚一模一样也不是他的错,不该对他放置play。
但是孩子长大了,确实该取个大名,也能跟刃皆虚有所区分。
苏游一路琢磨着新名字,很快回到了小院附近,却见自己留下的那个保护罩迸发出耀眼的白光,明显是在遭受袭击!
妈的,几天都没事,怎么偏偏自己一出去就有事!
好在他没有感应到虚虚处于危机状态,说明这孩子暂时还安全。
苏游飞奔到小院跟前,便见三个男子正持剑以真气齐齐攻击防护罩。
于是他立刻划出一道剑光,拦腰截断了这三人的真气传送!
这一交手,苏游立刻感知到,他们的灵力远低于自己。三名男子突地遭遇反击,恼火地向这个不速之客看了过来,皆是一愣。
其中一人欣喜道:“姬大哥,你没走吗?!我以为你已经去内陆了。”
苏游也怔了怔,不由失笑,原来是那姜氏三兄弟啊,说话的正是姜三。
他向几人走去:“嗯,有点事耽搁了,但很快也要走。”
姜大还是有点提防:“方才姬兄弟为何阻止我们?眼看这防护罩就要破了。”
“一场误会。”苏游拱了拱手,“这防护罩是我设下的。”